更何况是景儿那种可以接受任何的威逼利诱,却受不了一丁点儿死缠烂打的人,在他晚上回房睡觉时,我又拦住了他,他叹了口气,说道:“她不知从哪儿知道的观生海有面浮云镜,跑来让我带她去看看,我一个小徒弟,哪里知道师父的宝物在哪儿?”
“浮云镜?可是那面可以看见任何人的镜子?”我问道。看来她还没死心。
“你怎么也知道?”景儿说。
“你真不知道在哪儿?”
“我拜师时师父便跟我说过这面镜子。但是从未给我看过,这应该是观生海的隐秘啊,怎么感觉人人都知道。”
隐秘?这有什么可隐秘的,旁人就算知道有,凭无明这样高深的法力,这镜子还能被抢走不成?
“你说流芳姑娘非要找这个镜子干什么?她不应该多修炼修炼准备去渡劫成仙吗?我们观生海虽说大得不在乎多她一个人。可是我受不了她总是来缠我要镜子。”
“师兄,那我去劝劝她,让她别再来烦你了。”
我走到流芳的厢房门口,门大开着,我正准备踏进去,听见里面隐约有阵阵呜咽声,犹豫再三,还是进去了。
在虚无山的时候,我没什么朋友,虽然常常和猴子精插科打诨,但从未见识过什么朋友陷入巨大情伤难以自拔的局面,我一旦嗅到一点旁人的烦恼便本能地躲开了,我不愿陷入任何复杂之中。
不然就感到头痛欲裂和心中烦闷,好像别人的心情悉数转移到我身上了似的。
我还是进去了,流芳伏在桌子上埋头痛哭,听见我的脚步声,她停住了哭泣,只是依旧抑制不住地一抽一抽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甜言蜜语讨她欢心,也不知道她真正爱吃什么,心里祈祷昭月在就好了。毕竟昭月非常善于安抚人的情绪。
无奈,我只好将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流芳一直伏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儿,连抽泣声也没了,安安静静的,倒将我的瞌睡虫引了出来,她住的这间房门口有很多竹子,将房间衬得阴凉的很,我不住地点头眯眼,总想睡去。
「登」地一声,我的头磕到了桌子上,睡意终于被赶走,头晕脑胀之余听到了身边的轻笑。
“你安慰人真有一套,把自己都安慰睡着了。”流芳还带着哭腔。
我用手摸了摸额头,竟肿起很大一块,“痛死了。”
抬眼看了看流芳,她的一张脸因为过多的哭泣变得发肿,一双眼睛像核桃砸开了俩缝,我被她这副模样逗笑。
我们各怀着各自的笑点,心情久违地松快起来。
“你是想用浮云镜看慧娘吗?”
“景儿的嘴怎么这么容易撬,哼!”
“你不觉得浮云镜是件很可怕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