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醒便听到房外吵吵嚷嚷,我将被子盖在头上,那噪音才减弱了些,翻身继续睡觉,柔软而温暖的被窝,我永远爱你。
再醒来已经夕阳西下,我睁开眼躺在昭月的床上,周边变得十分寂静,夕阳余晖将后窗的竹影投进来映在墙上,风吹动竹叶,使它在墙上摇曳起来,我盯着竟有些痴了,做一世竹子也好,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期盼。
我活着,应该做些什么呢?好像此后漫长的年岁都像墙壁一样空白,我的那片墙面上,什么也没有。
我整理好衣衫,准备出门将维南镇逛遍,结果开门就看见昭月倚在门口的围栏上,一张脸写满了忧愁哀怨。
“你在这儿干嘛呢?”
“希望六月飞雪,一月烈阳。”昭月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爱说不说,我走了。”
昭月这才拉住我,从昨夜他如何在我房间等我,说到醒来发现自己和一个陌生的小花妖躺在一起,房门大开。
这一切又被景儿尽收眼底,大清早便告到了无明那里,说昭月身为客人却如此不知检点云云,要将他赶回家去。
他遍寻我寻不到,无奈回房收拾东西,却发现我正睡得香甜,便坐在门口等我睡醒。
“流芳呢?”
“流芳是谁?”
“那个小花妖。”
“哦,她啊,她一早就走了,她的原话是「这个童子真是烦人得紧,你告诉黛因,我在悦然茶馆等她。」”
我总觉得此事不太对劲,无明这种人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赶走昭月,一定是景儿自作主张。
“你见到无明了吗?”
“没有……”狐狸委屈巴巴。
“那你走什么?和我去找他。”我拽起昭月,“振作,装一下我第一次见你的样子。”昭月立刻原地起范儿,摆出一副饱经风霜的人上人模样。
我一向对昭月的演技饱含敬佩。
无明正在房中喝茶,景儿站在一旁研墨,我走过去摆出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师父,你为什么要赶走昭月?”
“哦,什么时候赶他了?”无明并不抬头看我。
果然是景儿,我在心里将这厮痛骂数遍。
景儿立刻站出来将昭月与流芳同床共枕的画面大肆添油加醋,从个人作风谈到对无明声名的影响,然后是社会影响,我想如果我的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我一定要说服天下人都来爱我。
景儿的话还没说完,门口便袅袅婷婷走进一个身影,无明立刻站起身,一副少年羞赧的神情,这种神情放在他不那么年轻的脸上有些奇怪,我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