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晒过了,可能有点味道。”九方渊拧着眉,嫌弃的?看着床上?的?褥子,“不铺太硬了,只能凑合用一用。”
鹿云舒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只是睡一觉而已,不用准备的?那么完整。”
两人并肩躺在炕上?,身下?的?被褥有一点潮味,太久没?有洗过,没?有晒过太阳,味道不是很好闻,但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奔波了几天,刚才又打?扫屋子,拔草,两个人都累的?不行,没?继续聊天,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大半天,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破旧的?窗户纸挡不住声音,院子里蝉鸣不断,给寂静的?氛围增添了些许人间生气。
这次依旧是九方渊先?睡醒的?,他醒的?时候鹿云舒还在睡,三更还没?有消息,不知?问因阁出了什么事。
九方渊正思索着事情,突然?感觉到贴身带着的?香囊变得很热,他坐起身,从胸口处拿出香囊,自从玉矿与雾林之后,到如今十年?有余,香囊再没?有变得这么烫过,不知?这次洗墨玉又感知?到了什么东西。
他拆开香囊,洗墨玉散发出莹莹的?淡紫色光芒,照亮了屋子,香囊中装着的?纸片掉到地?上?,九方渊将之捡起,正准备收回香囊中,突然?发现纸片上?的?字没?有了,变成空空荡荡的?一片。
这纸片是他随泰和真人离开天偃城,去沧云穹庐前带着的?,是娘亲留下?来的?,上?面写了他的?名字,他只带了这个和洗墨玉。
九方渊从没?想过这纸片还另有玄机,他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拿着纸片与香囊,起身往屋外走去。
银白色的?月光撒了一地?,借着月光,九方渊打?量着手上?的?纸片,这确实是一张普通的?纸片,他挨着查探了一番,甚至用神识扫过,也没?发现纸片上?有任何法咒和禁制。
自娘亲死后,到泰和真人来之前,他曾一个人独自生活过一年?,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九方渊都没?有任何关于这一年?的?记忆,他早就觉得这件事十分古怪,只是一时没?找到合理的?解释。如今,娘亲留下?来的?东西又出现了异样,九方渊忽然?有种预感,他失去的?记忆很可能与这纸片上?消失的?字有联系。
“笃——笃——笃——”
夜晚的?敲门声格外突兀,将九方渊从沉思中拉出,他眉头紧锁,远远看向篱笆墙外,那里有模糊的?人影。
他已经十多年?没?有回来过了,怎么会有人来敲门呢,还是在大半夜来的?。
手上?的?洗墨玉变得愈发滚烫,九方渊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香囊,难不成这敲门的?人就是令洗墨玉发生变化的?人吗?
他将门关好,往上?面加了一层隔音的?结界,确定不会吵醒鹿云舒后,方才起身往门口走去,越走近,越能感觉到手上?的?洗墨玉变得更烫,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九方渊手指发疼。
敲门声一直没?停,宛若催命的?鼓号,门外的?人锲而不舍,仿佛他不出来就要敲到地?老天荒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