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阎罗并列的追云索,名字虽风雅许多,却要比鬼阎罗还狠毒,传说追云索能吸食人的血肉精气,为他人所用,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元气大伤,是十分阴邪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是百八十年之前盛传,皆因这鬼阎罗与追云索都失传已久,当年众修者指其为邪物,制造者与使用者皆被列为祸首,各宗门联合出手,将其斩草除根,修真界年史造录中有记载:今诛邪物诡匠,以作正清判决。
还有一件很巧的事,记载中的诡匠,即制造出追云索的人,正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幽冥诡匠,也是铸造出时人烛的人。
几息的工夫,头顶的乌云就被锁链劈碎成无数块,鹤三翁像是见惯了这种情况,挥手间动作不停,风卷残云一般赶尽杀绝。
那碎光仿佛有了意识,打不过鹤三翁就拿旁人开刀,猛地往大殿上砸去,结界被击碎,强大的气流摧枯拉朽,将长阶两侧的栏杆整个掀起,一时间飞沙走石,宛若龙卷雨击,木块和石头劈头盖脸朝着众人掉落下来。
碎石像要将他们活埋了似的,九方渊当机立断,扯着鹿云舒向后退去,然而他们的速度远不及石块坠下的速度快,眼看着石头就要砸到脑袋上了,九方渊下意识将鹿云舒拉进怀里。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九方渊睁开眼睛,看清突然出现在他身前的人,那赫然是刚才在半空中与劫雷相搏的鹤三翁。
鹤三翁身上的破袍子已经碎成了布条,堪堪挂在身上,他手中赤色如燎原之火,灼热的光烧伤了九方渊的眼。
九方渊握紧了拳头,紧紧盯着鹤三翁手中的锁链,他身上的血莫名其妙沸腾起来,叫嚣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尘嚣散尽,万物归于平静。
鹤三翁转过身,不赞同地看着九方渊:“说了别出来,还不乖乖听话待在屋里,就不怕出个好歹?”
九方渊闭了闭眼,压下那股几乎无法控制的渴望:“有师尊在,怕什么?”
“这倒也是。”鹤三翁眉飞色舞,冲着旁边的鹿云舒嘿嘿一笑,“小家伙,为师刚才厉不厉害?”
刚被人家救了,鹿云舒也不好意思再置气,别扭道:“我不叫小家伙,我叫鹿云舒,师尊好厉害,不过那雷是怎么回事?”
九方渊亦侧目看向鹤三翁,那雷太过怪异,像是追着鹤三翁劈,结合鹤三翁之前说的话,其中恐怕另有一番渊源。
“小云舒好奇心太重了,该改。”鹤三翁弹了弹他的额头,“小孩子家家打听那么多做什么,总之是跟你没关系的事,你只要知道师尊厉害就好了。”
云出岫收回摸上剑柄的手,他心中惊骇,突然想起鹿云舒之前说的话,很快就不是真的了,竟是这个意思吗?
鹤三翁揉了揉手腕,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这副身子骨果然快扛不住了,不过还好,就差一点了。
锁链已经变回了之前的模样,随着鹤三翁的动作窸窣作响,完全看不出刚才抽破天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