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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痛(2 / 2)

她打开水龙头,捧着冰冷的水拍打在脸上,然后漱口,试图来缓解疼痛,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这样下去她肯定睡不着,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就走到客厅,拉开电视机柜的抽屉。几盒未拆封的右佐匹克隆安静得躺在那里,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会有需要我的那一天。

吃完药,她又躺上床,那一帧帧的画面开始在脑海里倒带,她深知那个梦的毫无逻辑,可是那又都是她破碎的过去的剪影。

母亲逝去,考前威胁,高考失利,硬生生地全都再给她上演一遍。

所有的梦境碎片里,只有他最美好。

这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梦见他,可从前的他根本不会像在梦里那样对她笑,那样明亮得不真实,像一朵招摇的罂粟花。

后半夜,药起了效果,一点一点将意识抽离,她终于沉沉睡去。

“滴、滴、滴、滴、滴、滴”

人在濒死的时候,听觉是最后一个消失的,而人在逐渐清醒的过程中,听觉也是第一个被唤醒的。

陶千漉双眸微微睁开,即使躺在床上,大脑的沉重仍旧能够将她禁锢在床上,伴随着丝毫没有缓解的牙疼,无力感像海水一样席卷而来。她又再次闭上眼睛,摸索着关掉了床头的铃声。

这样的时代人才辈出,花都做不到百日红。她没有理由因为不足挂齿的牙痛不去上班,起床的时间比以往都要晚,连早饭都没吃就急匆匆赶到公司。

陶千漉其实是个耐痛的体质,大学的时候,不适应北方的气候导致内分泌失调,原本光洁的面颊上长出了星星点点的小痘痘。做针清的时候,医生在她脸上扎了几百个小孔,把别人要叁四次才能忍痛做完的项目一次性做完。

可这次,她可能高估了自己耐痛的阈值。

终于忍受不了了,她清理掉无关紧要的东西,伏在桌面上。明明已经是深秋,白皙的额头竟然被细细密密的汗覆盖,早上临走前为了掩盖疲惫她匆匆抹了口红,此刻像一朵被雾水萦绕后湿漉漉的枯萎玫瑰。

“漉漉姐,你怎么了?”吴浅语是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的。

“牙痛。”她实在是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

“牙痛也不至于这样吧,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去帮你给领导请个假,等我一下,马上来。”吴浅语风风火火地朝着王城的办公室走去,她刚想要起身拦住她,可脚底就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样,差点就要摔倒。

“都这样了,还想拦我?乖乖去医院吧,姐姐。”吴浅语回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要不联系一下的家人或者朋友,让他们来接你?”

“没事儿,我自己就行。”算了,她脑袋里的弦早已经绷紧,几乎要断裂。

吴浅语不置可否。没过几分钟就从王城办公室出来了。

“我陪你去医院,其他的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等等我,我叫个车来接我们。”说罢,吴浅语就去给人打电话去了。

吴浅语人走到茶水间对面才接起电话,她差点就要把电话掐了:“我高贵的哥哥,您老人家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