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祎祎似乎没注意到这些注目礼,找了个宽裕的地方,将被子连同何鹿一起放了下来。
她低头问:“现在呢,能动吗?”
何鹿扫了眼她手中的急诊挂号纸,轻轻点了点头。
头能动了!
莫祎祎舒了口气,还没等她再问,何鹿已经开口,声音因胸口被薄被束得紧听起来很细。
“我好像……恢复正常了。”
莫祎祎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挂号纸,抬起头,意思很明显:那还看医生吗?
何鹿静了静,被薄被困得紧,感受了下身体的状态,之前洗澡时突如其来的麻痹仍是心有余悸。
她嗫嚅着:“来都来了……”
说这话莫名心虚,似乎内心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又因对方是陌生人,这样过于麻烦会不会招她烦。
先前坐车都说别和人搭车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飞速闪过,她补充道:“不看也行的。”
怕对方不信,她摇晃了下脑袋:“真的,你看,我好了。”
急诊室门前叫到了号。
莫祎祎没说什么,重新抱起她进去诊室。
坐诊的是位大概四十几岁的女医生。
见多识广,见到一位年轻女子扛着一床被子进来也没有流露惊讶神色,只用笔尖朝后方点了点。
“放床上。”
莫祎祎应了声,合上门,走去诊室靠窗的地方,将何鹿放平,然后抬手顺势拉起了淡蓝色小帘子。
医生每年总能遇见这么些极度在乎隐私的病人,见怪不怪。
她抬手,将薄被子扯开了些,力度有点大,直接把浴袍的带子也扯掉了。
诊室的床很窄小,不到一米,被子和浴袍顺着何鹿的身体滑落。
莫祎祎移开视线。
“……”
何鹿:想死。
“咳。”
医生状似抱歉地,提了提浴袍将将给她遮住。
“这是,你姐姐?”
何鹿看见医生的目光在自己与女人之间来回了一遍,回神,然后猛摇头。
“朋友?”
摇头。
医生的目光更古怪了。
“家属?”
姐姐和家属有什么区别?
何鹿搞不懂了,都说不是了啊。
她迷惑着继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