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停了两三秒, 她们才收了线。
梁新禾缓缓地吁出了一口气。
这几天她们都在小心翼翼若无其事地相处, 都在顾忌着彼此的感受, 更加陷入了一个循环的困境里。
她一时也没想到好的办法来缓解, 只能先这样放着,她相信宁晞和自己是同样的想法。
梁新禾忽然觉得好笑, 她和宁晞也不是小年轻了,也都谈过很长的恋爱, 可是却仍然在感情里一筹莫展。
“如何很好地与另外一个人在一起, 我其实一直很迷茫, 也一直学不会”
“我怕我做不好,会令你失望, 会令你伤心……”
“我原本想等等,再等等……”
她这两天有时会想起宁晞和她表白说的话,她的言语,眼神,以及下意识的行动骗不了人,她的爱意是纤细的,缓慢地,润物无声的。
“是你自己要和有一段二十年恋爱史的女人谈恋爱,你就该有心理准备啊!”她心里有个声音大声喊,“是谁说了要慢慢来,还是被诱,惑得情不自禁了。”
“你自己在第一次亲热的时候也想到了周宴,这是身体的自发反应,你和周宴谈了七年,也要过渡,何况人家谈了差不多二十年,一两次想起来也没什么的,非常正常!”
“呼~”
梁新禾长叹一口气,笑得眼里有点泪,即使理解,她也希望宁晞与自己再多亲近点,对自己再热烈些。
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她完整的更深一层的样貌,期待更长更久的陪伴,而不是仅仅考虑短暂相处的欢愉,那不是她的爱情观。
她相信这也不是宁晞的爱情观。
妈妈已经过世多年,如今她也更成熟更独立了,还有了喜欢的人。
梁新禾放了一束白黄相间的菊花,在她的墓前久久伫立,在心里和妈妈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等忙完这一阵子,我再来看妈妈。”
她轻声说,摘下羊毛手套,摸了摸小小的墓碑。
“新禾。”有人在身后叫她。
梁新禾面色一凝,转身看,果然是周宴。她穿了件长款的墨蓝色的皮毛一体外套,单手插兜,对着自己微笑。
“你怎么……”
“今天是阿姨的忌日,我当然要过来的。”周宴注视着她,“我也不确定你是什么时间点过来,开车过来看看,没想到赶上碰到了。”
梁新禾暗自抿抿唇,其实去年忌日她就没有陪自己来,也不知道今年她打着什么主意。
“你有心了,谢谢。”她微笑,语气也不热络。
“应该的。”周宴意有所指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不是一个人来呢。”
梁新禾不接她的话茬,戴上手套,转身就走。
周宴跟在她的身后:“新禾,我们聊聊吧。”
“我们没什么话好聊了。”
“我和沈妍妍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