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你的朋友,所以帮她拎一下箱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算了,没出息就没出息吧,什么狗屁面子也不要了,就让它掉在地上再踩几脚也没关系。程斯蔚很轻地出了口气,往沈峭那边靠了靠,问:“那我们现在去吃什么?”沈峭闻声朝他看过来,程斯蔚跟沈峭对视,说:“这片我没怎么来过。”
“你刚刚说——。”沈峭说。
“——那是放狠话环节。”程斯蔚辩解,“气氛到那儿了你知道吧,话就该那么说。”沈峭很慢地眨了眨眼,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模样,程斯蔚笑了出来,抬起手肘戳了两下沈峭的手臂,“学会了没?”
沈峭垂着眼睛笑,把玻璃门推开,示意程斯蔚先出去,但程斯蔚没有要动的意思,站在他旁边,挑了挑眉。
“学会了。”
“这还差不多。”程斯蔚走出去,然后又转过身,说,“下次教你怎么阴阳怪气把人气死。”顺着树荫往人行道走,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等待红灯的时候,程斯蔚很自然地去捉沈峭的手,跟他十指相扣。周围没有人,昏暗的光线让沈峭的出格范围逐渐扩大,沈峭用手指一下一下地蹭程斯蔚的手背,直到程斯蔚再次露出笑容。
程斯蔚对这片不熟,沈峭又很少外食,最后两个人在路边随便挑了家小店。房顶上的墨绿色风扇一边转一边响,沈峭抬头看了一眼,确定完风扇的安全指数后,让程斯蔚去坐靠墙的位置。
“你想吃什么。”沈峭问他。
“都行。”程斯蔚抽了两张纸,把自己这边的桌子擦干净之后,又伸长手臂去擦沈峭那边,“我跟你吃一样的。”
走到收银台,沈峭点了两碗牛肉面,临付钱的时候,又交代说:“其中一碗加个煎蛋。”在等餐的时候,店里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大多是开夜车的司机,在收银台扯着嗓子大声嚷嚷。沈峭站在出餐口,越过一个个脑袋看向程斯蔚,对上视线的下一秒,沈峭朝他做了个口型:要走吗。
程斯蔚手托着下巴,摇摇头。
等沈峭端着餐盘走过来,热气扑在脸上,程斯蔚抬眼问他:“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这么烂啊?”把加蛋的牛肉面放在程斯蔚面前,听见他的话连脑袋都没抬,直截了当地反驳说:“不烂。”
脸颊被热气蒸的滚烫,程斯蔚用筷子戳烂盖在面条上煎蛋,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顿饭吃到一半,沈峭的手机响起来,沈峭一边接电话一边站起来,去旁边的冰柜里拿了瓶汽水。用肩膀夹着手机,沈峭从筷子盒里抽出起子,手指抵着瓶口,手腕稍稍用力,嘭的一声,瓶盖被碳酸顶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