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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次次刺痛太宰治的心脏。被单翻出一股股旖旎的波浪,现出一条条深长的褶痕。

太宰治终于明白中原中也的感受了。当年自己强行拆散中也和芥川,故意让中也看到深爱的人被自己亲吻的场面,还在暗自得意。原来自己当年让中原中也受到了那么严重的心理创伤,原来,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哈哈大笑,甚至笑出了眼泪。笑到快呼吸困难的时候,他倏地收回了大笑的模样,瞬间变化了神态,用一种想要把人五马分尸的恐怖眼神看着床上的芥川龙之介。他左手掏出枪,右手上去抓住了芥川的脖颈。正在交缠的两人这才意识到他的存在。

“为什么要假扮成芥川?为什么?芥川是爱我的,懂吗?芥川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是我,我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你居然顶着他的脸说出爱别人这种话——为什么,为什么啊?!你凭什么这么污蔑他,你懂什么,你凭什么说他爱的不是我?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就是我的认可,他怎么可能抛下我和别人走,怎么可能啊?为什么……我不允许你这样冒充芥川侮辱他——恶心的野狗,恶心的野狗,恶心,恶心,恶心——很恶心你知不知道?!”

芥川龙之介好似不认识他一样疯狂摇头,吓得冒出冷汗,惊呼道:“费佳,救我!”

太宰治在他喊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用枪直接爆了他的头。鲜血溅上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脸,在血溅上去的顷刻,太宰治没有任何顾虑地用枪朝他的心脏部位开了一枪,只用了不到十秒就杀死了他们。

芥川和魔人当着他的面滚在一起。芥川说爱着那个魔人。芥川居然说爱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不是说我是最重要的吗,不是说没有人可以替代我吗。不忠诚的狗,没有存活的资格。

太宰治看向了窗外的天空。世界的颜色变了。在他用仇恨的目光去面对别人时,眼中的世界便改变色彩了。而当他杀了人、杀了人类、杀了自己最爱的人时,他就已经再也找不回自己的天穹了。马可.奥勒说过,痛苦是人对病痛的一种生动观念,如果运用意志的力量改变这种观念,抛开它,不再诉苦,痛苦就会消失。蔑视痛苦,总是感到满足,对什么都不表惊奇,对一切痛楚或宠辱都置之度外,所以其世界是没有色彩的。那些敢于说世界是没有色彩的那些人,究竟是蔑视痛苦,还是将痛苦深深镶入体内以至于早已分辨不清了呢?

太宰治又再次抬眼看了看天空。他觉得自己的天空也要马上没有色彩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死去时倒在了一边,身后床头柜上那一把刀映入了太宰治的眼帘。太宰治犹豫了一会儿后就果断地拿过了刀。他透过刀身看见了脸上沾满这两人鲜血的自己。他咬着牙,强迫自己想起刚才这两个人贴在一起的模样,头脑发痛一片混乱。飞鸟蕴藏在日光焰色中的哀啼。凛风掠过遗下的一阵阵叹息。红与黑相加和成的凶光。此刻愈加敏感脆弱的生命体存在。

他什么也思考不出来,却什么都在思考着,因为什么也想不出来,所以疯狂地想着什么,但也什么都想不到,只是兀自往脑中装填未知的憎恶与急迅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