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凝一直以为,朝堂已经清理到这个地步了,应该没有几个没颜色的朝臣来附和姬昌的话了。
但没有想到,还真有那种没眼色的臣子。
人数还不少。
风凝看着一封封的奏折——总有十来本,上面都是请风凝为殷洪选择王后的,还有请风凝为殷洪选择了王后之后,将朝政大权交给殷洪的。
风凝很不理解,问坐在一边的陆压:“不是 ,你说现在朝廷的效率不是比之前高多了吗?他们不满意?我做得不好?”
其实风凝这句话也只是问问,她比谁都清楚这群人的目的——不过是因为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了。
当初在殷郊手边的时候,他们的贵族是真正的贵族身份,虽然风凝也会偶尔侵犯一下他们的利益,但大部分时候不会动他们。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本以为只会举办一两届的科举,就这样一直办了下来,所以官职不在他们手中了。百姓们获得了新的良种,生活水平上来了,所以他们在其中的盘剥变得更加艰难。更别说朝廷现在官员的互相监督……
于是,又有人蠢蠢欲动了。
陆压凑到风凝的旁边看了看折子,刚刚问了一句:“你想怎么办?”
鸿钧进来了。
他眉毛压低,陆压的领子就在虚空之中被拎起来了。他整个人悬空,被拎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一个一米九的男人,但凡有点气性,都不能忍受自己被这样对待。但陆压看了看来人,默默地将气憋在肚子里。
风凝当然不会为了陆压去说鸿钧什么。于是垂下眼睛,只当没有听到:“他们反应的时间还是慢了一点。”
风凝的改革早就大刀阔斧起来了,侵犯这些人的利益也不是一天两天。别人的变革都是带着鲜血的,而风凝的变革,前期还可以勉强认为是有商容在一旁背书,让他们放松了警惕。但后期呢?后期难道他们就意识不到威胁?
“反应过来又怎么办呢?”陆压默默地喝了一口茶:“他们的处境,不就和我现在一样吗?”
敢怒不敢言。
是因为风凝对军队的掌握,也是因为她后期直接扶殷洪上位的果断。
“那现在怎么又敢了?”
“一是因为西伯侯姬昌带头,即使你到时候发怒,也是先冲着姬昌而去。”陆压不愧是妖族的小太子,看事情透彻得很:“二是,你没有杀了殷洪三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