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冷笑。
“莫非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风凝丝毫不在意殷郊的态度:“若不是你做了如此错事,本应是我对不起你。”
“臣子窃国,你可真是光明磊落!”
殷郊知道,风凝让他下的那个罪己诏之后,肯定就是退位诏书了。可如今,朝臣对于风凝上位再没有什么异议,殷郊也大势已去,除了写出罪己诏,再将王位禅让给风凝,再没有其他的办法。
闻仲全程都听着风凝和殷郊的对话,一言不发。
直到殷郊问风凝:“那等我禅位之后呢?等到我写了罪己诏之后呢?”
随着他的话落下,闻仲紧张地看向了风凝。
其实,早在殷郊对风凝下最后杀手,闻仲一脚踢开那內侍的时候,他就已经明显站在了风凝这边。但是,闻仲毕竟是在殷郊的爷爷那辈就入朝为官,也是看着殷郊长大的,随着他问风凝这句话,不知怎么就生出了两份对殷郊的不忍来,上前两步,对风凝道:“丞相大人……”
不,或许不应该叫丞相大人了。
但是,现在叫大王,明显不合适。
而闻仲,他虽然也在最后站在了风凝的这边,但他连自己为什么要站风凝都不知道,也接受不了风凝真的成为商汤的新王。
于是,闻仲就这样站在那里,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风凝其实知道闻仲想要说些什么。她没有回头看闻仲,而是直面着殷郊:“好在此次没有闹出人命来。”
对的,幸亏那药只是小小的一瓶,却是全城的人在用。所以虽然发作痛苦,但要人命所需的时间却十分长。陆压和孔宣他们也足够给力,将研制出的解药尽数派发给了百姓们,所以没有出什么大事情。
“如果出了事情。”风凝道:“即使是君王,也是要血债血偿的。”
“你的父亲退居羑里,不如大王你,也退居羑里吧。”
……
接下来的事情并不难处理。
虽然前一天晚上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情,但风凝留在王宫,收拾完大殿之后,第二天朝会照开。
坐在上首的还是殷郊。
一夜不见,他昨日里的意气风发已经荡然无存——一晚上过去,风凝将王宫里面的侍卫全部换了一个个,殷郊身边也换了一批伺候的人。他们看着殷郊,一字一句地写下了罪己诏,还有退位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