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二蛋真诚的呼喊一声,双眼充满感激,“谢谢你……谢谢你帮我。”
他「噗通」一下跪倒, 直接「咣咣咣」给白乐乐磕了三个响头,动静大的像是在凿墙。
“别别别。”白乐乐闪身避开,手忙脚乱地摆手,“你这是干嘛?”
二蛋磕完头起身, 笑嘻嘻地看着白乐乐, 又恢复了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
活像个小流氓。
“不用客气。”二蛋挥挥手, 颇为豪迈地说:“你就是我恩人,如同再生父母,磕几个头算什么。”
他无所谓,白乐乐受不了,咬着牙心里憋了一口气。
好想大吼一句: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啊?
他抚着胸口,平静下来后,哭笑不得地看着二蛋。
“你发什么疯啊?”白乐乐无语,对他这幅做派敬谢不敏,“有话就好好说,风一阵雨一阵的像个什么样子。”
“我是不是太平静了?”长安左右看看,摸了一把脸说:“高兴不就是笑吗?怎么二蛋不是呢?”
他有些闹不明白,二蛋又哭又笑的是干什么,还给乐乐哥磕头。
“你能和我一样?”二蛋撇撇嘴,一副郁闷的样子,“有吃有喝,还有叔爷那么惯着。”
“我有什么呢?”
他像小大人一样,老气横秋地叹息:“要什么没什么,随时面料被撵出家门。”
他又想到自己六岁那年,因为和后妈吵架,被他爸打了一顿。
大冬天的被撵出家门。
漆黑的夜晚,他又冷又怕,最后钻进柴草垛里睡了一晚。
饿得他跑到白菜地里,吃那冻的邦邦硬的冻白菜,好在他运气不错。
遇到了去地里砍冻菜的霍长青。
他这才又回到家,再没人真敢把他撵出去,只是嘴上骂骂过过嘴瘾。
“我感谢叔爷。”二蛋脸色阴郁,眼里全是愤恨怨毒,“没他,我可能早死了。”
“哪有那么严重。”白乐乐听到这些,心里不是滋味,“一切都过去了,你往后看,好日子在后面呢。”
“当然。”二蛋突然一笑,仰着小下巴骄傲地说:“我长大了,还能挣钱了,以后一定比他们过得好。”
“你可好吧。”长安有些无语,又有些同情地说:“我哥和你们家都快成仇人了!”
那可是他们至亲。
但是霍长青根本不在乎,因为二蛋的事,差点把他爸腿打断了。
因此和他们家,几乎断绝来往,要不是还有个亲戚名号。
说是和仇人也差不多。
“你还怕断亲?”二蛋诧异,好像看傻子似的看长安,“没准是叔爷不想和他们做亲戚呢。”
他说完又拍拍长安,像是安抚似的说:“别怕,就是断也是和我爸他们断,像是我爷我奶,还有其他人都不会断。”
二蛋眼神古怪,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最后又把嘴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