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宇文睿的前半段话,南荣玥这才细细打量这个男人的衣着,她脑海中灵光一闪,也抓住了关键所在。
她接过宇文睿的话就道:“你自己也说过了,你所处的这座小镇地处西州最边陲,匪寇常年来扰,你们本镇的集市早就没开张,而你们惧怕匪寇,也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压根就没可能赶去偏远一些的集市购置物品。”
说到这,男人脸色剧变,暗恨自己一时大意。
南荣玥说话声却是不停,又道:“据我所知,你们的日常所需全靠官府一年一次发放的救济物资维持,你能否解释一下,终年只能穿着旧衣裳、吃着救济品的你,为何身上会穿着八成新的布衫?”
“这……”男人噎了一下,无话可说。
宇文睿赞赏地看一眼南荣玥,又道:“第二点,便是他走路的姿势和普通人不同。”
“走路的姿势?”这下南荣玥真的不解了。
宇文睿点点头,“常年骑马、骑驼兽的人,他们的腿部可能会有一定幅度的张开与变形,走路姿态与常人相比也会有所不同。”
南荣玥细细回想,确实如此。
“可就算把以上两点发现结合在一起,我也只是觉得你这人有些奇怪,这两点看似不合常理,但强行解释也说得通。”
“是否有这样一种可能性,你是一个胆子极大的店家,你压根不惧怕那些匪寇,且经常冒着风险骑着快马跑到偏远的集市购置生活必需品。”
“可当你端上那两道菜品并向我们介绍菜名时,我推翻了之前的假设。”宇文睿面无表情道。
此时南荣玥听得津津有味,就连那个被捆在柱子上的男人,也为宇文睿精彩的推理所吸引。
“你端菜上桌时,我特地观察过你的右手,在你掌心偏上接近四指处有一道细长的茧子,无疑,那是你常年手握缰绳磨出来的。”
却听宇文睿话锋一转道:“可我却发现在你掌心中部乃至下部也有一圈厚茧,而这样的厚茧,在我的手掌上也有!”
宇文睿摊开长有硬茧的手掌给对方看,又道:“那是常年握着剑柄、刀把之类的武器才会留下的,那是习武之人所特有的。”
“再观你的左手手背,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我想在你全身各处还可能找类似这样的刀剑伤,且你的下盘稳固,走路时腿脚极有力道,再看你腰间的匕首,我由此断定你是个习武的莽夫无疑,且有过不止一次的与人厮杀过的经历。”
“说来讽刺,你明明胆大包天,却故意在我们面前表现出你胆小如鼠,惧怕匪寇的性格,但你所不知道的是,那些刻在你身上的岁月的痕迹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是你想掩盖都掩盖不掉的!”
男人听到这里,脸色惨白。
宇文睿斜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道:“当时我就怀疑过你是不是服过兵役从军打仗过,在退役后才来到此地开客栈。”
说到此,宇文睿一顿,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可直觉有什么不对劲,是否我又遗漏了什么关键点,我便细细理了理思路,终于发现症结所在。”
“店家你还记得吗,在你开门让我们进屋之后,我曾问过你是不是本地人,你给了我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