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瑞看来,他们脸上青春洋溢的幸福笑容刺目得快要灼伤她,让她很想毁掉。
就像曾经的她,被毁得面目全非连渣都不剩。
杨瑞自己最后一次出现那样真诚的笑容,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而现实的几番击打让她节节败退,变得扭曲。
每每对着镜子扯起嘴角,她总是面部僵硬,天知道她是克服了多大恐惧才敢去面对镜子里那张明明是自己却又不再是自己的脸。
而她的脸上再也无法出现真诚的善意的笑容,哪怕她扯起嘴角,也会变得虚伪。
再比如某个周末杨瑞出门散步在小区门口的垃圾桶旁边发现了一只被丢弃的流浪猫,似乎是一只少见的孟买猫,性别未知。它全身毛色乌黑却脏兮兮的,使得原本黑得发亮的毛色黯淡了许多。
杨瑞发现它试图跳到半人多高的垃圾桶里寻找食物,却因各种原因连垃圾桶的边缘都够不到,而那猫咪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尝试,即使知道不可能成功。
此时杨瑞冰冷的内心倏地就被触动了。
那是一只坚强的猫咪,即使被遗弃,被迫流落街头,还是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生存下去,这大概是动物都拥有的求生本能吧。
同病相怜,杨瑞莫名觉得自己和这惹人怜惜的猫咪挺像的。
杨瑞叹口气,突然萌发出几缕惺惺相惜:算了,别人不要你,我给你一个家吧,当然,雄性和太监除外。
杨瑞很排斥除了刘伯以外的一切雄性物种,大概是因为她母亲的事让她有了心理阴影,导致认知偏差吧,只有杨瑞自己知道她今后绝不可能再相信男性群体了。
她曾试图去改变或缓解自己的抵触心理,却总会记起往事,记起那一幕幕血光,然后愈发痛苦。
那就算了吧,她不想在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如果某个男性对她冷淡,杨瑞会想,不会被打扰,正合我意。
如果某个男性对她好,杨瑞大概会浑身发毛,并且严重怀疑那人是否别有用心。
除去情感以外的正常交流,没办法给予最基本信任,估计这辈子是不会好了。
于是杨瑞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并打开那只猫的后腿,定定地看了几秒:
鉴定完毕,雌性。鉴定结论,可以收养。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抱起这只猫,也不嫌脏,直接把她带回家给她洗澡喂饭,再和刘伯一起带着猫去宠物医院检查打针和购买宠物用品。
杨瑞盯着怀里干净的猫许久,她的毛色珵亮珵亮的,古铜色的眼睛闪烁着微光。
她舔舔杨瑞的手用水汪汪的眼看着她,像是感激与讨好。
好萌呀,杨瑞如是想到。
猫咪谈完了,让我们扯回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