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信任沈逸尘,不全是这样。
说他不在乎沈逸尘跟谁交往,也不是,他还是在意的。
但他确实不会主动询问,他无法否认他的好奇心在长久的相处中消逝。
季长宁能感受到沈逸尘的颓然,他在黑暗中靠近沈逸尘,温声道:“我很高兴,你愿意跟我主动解释。”
我喜欢你忐忑不安的试探,喜欢你小心翼翼地维护我们的关系。季长宁会为此感到愉悦。
沈逸尘只是把他抱的更紧。
他已经不知道要拿季长宁怎么办好,没有人能回到过去,他伤害过季长宁,他想说他会改的,以后再也不会再犯,他会弥补,但季长宁哪怕愈合后伤痕也依旧存在。
所幸的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季长宁此时此刻留在他身边。
季长宁没有闹钟都会睡得很沉,日上三竿才起床。
往日卧室的窗帘会拉得严实,今天他却模糊地感觉到阳光照在眼皮上,好不刺眼。
季长宁翻身背对着窗,鼻尖却闻到一点若有若无的香气,他揉了揉眼睛,迷茫睁开眼,瞬间被一片火红的玩意吓住,他受惊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这什么啊……你发神经?”
沈逸尘心说你可算醒了,睡得跟小猪一样。
卧室铺满了玫瑰,层层叠叠很气派,沈逸尘站在床旁看他,一身西装穿得齐整。
沈逸尘往前跨一步,似乎也被玫瑰挡了路,把怀里的一捧玫瑰塞到季长宁怀里,然后他单膝下跪,向季长宁递了一个黑色缎盒。
“长宁,跟我在一起吧。”沈逸尘语气很温柔。
季长宁顶着一头乱发呆坐着,一脸不在状况,“沈逸尘,你好老土啊。”
居然还是玫瑰加戒指,他记得许多年前沈逸尘第一次跟他求婚那会弄得还挺浪漫。
沈逸尘脸色不变,他是计划过要隆重、正式地向季长宁求婚,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但他忍不了了,季长宁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不安,昨晚彻夜无眠,等季长宁睡后他就起身准备,他想要季长宁给他一个确切的回复。
季长宁往那个缎盒里看,一枚样式普通的戒指静静的躺在中央。
异常眼熟,这不就是他弄丢的戒指,他曾为此把家里翻了个遍也没找着,他只在家里摘下戒指,但就是找不到,再后来跟沈逸尘分手,这枚戒指也就不了了之。
季长宁问沈逸尘,“你重新打的戒指?”
沈逸尘无奈地笑,“就是原先那个,我找回来了。”
季长宁把怀里的玫瑰换了个位置,抱的舒服点,好奇问:“在哪里找到的。”
沈逸尘:“不管你放在哪,我总能找到。”
季长宁呆愣了好一会,沈逸尘姿势不变,跪在那一动不动。
季长宁永远是煞风景的那个,但他一定要问,“沈逸尘,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虽然我们不会有法律上的关系,但你对婚姻是怎么看的?”
沈逸尘深深地望着他,“忠诚,恋人之间应该忠诚。”
季长宁垂下眸子,低声问:“我该信你吗?”
沈逸尘:“我希望你信我,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你可以慢慢考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安静的令人尴尬,季长宁缓慢开口:“那你要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