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维护她,只是我欠她人情,万万没有转头将她卖了的道理。”柳初年一提及此事就头疼,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么想吧,若是没有我,只怕你就得被误导着去怀疑不知道谁了,至少现下你可以谁都别怀疑。”
柳初年难得这么胡搅蛮缠,这让南乔很是哭笑不得,但却并没有让步:“师傅,只怕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占理吧,又怎么能让我信服?无论那人是谁,我都不可能轻易放过她。能用我陇右数万百姓当博弈筹码的人真是好大手笔,我怎么能不去会一会?”
“我这么跟你明说,如果她的所作所为危害到你的安危,那我不仅会将此事和盘托出,还会找她算账。”柳初年叹了口气,下意识地低头抚着自己的衣袖,“但如今这事,我却不能告诉你。”
“陇右数万百姓,比不过她一个人吗?”南乔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柳初年的凉薄,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柳初年,“师傅,那都是鲜活的人命啊,陇右因为她一人变成人间地狱,难道你还要护着她吗?”
“可她也比不过你啊。”柳初年已经有些精疲力竭,她碰了碰袖中的剑刃,让自己冷静下来,“此事她的确有错,可陇右如今这般情况却不能全然推到她身上,她必然在八荒诸国都动了手脚,可唯有南梁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好吧,我承认她该死,我只护她这么一次。”
南乔并没有被她那一句安慰下来,反而愈发有些不安:“你撒谎,其实你从心底根本不认为她做错了是吗?你先前是真真切切想杀了那些贪官污吏,可为什么只是此事是她所为之后,态度就松动了呢?”
柳初年定定地看着南乔,见她一副不知道真相不肯罢休的模样,脸上的无奈也渐渐褪去,声音冷了下来:“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也做过,我也该死。两国之间的阴谋阳谋本就是弱肉强食,你让我如何评判对错?”
“所以你选择帮她是吗?”南乔后退了半步,她心中的不安几乎要将她吞噬,一叶障目,她看到的不再是什么家国斗争,而是柳初年心中的倾向。
“不,我帮你。”柳初年淡漠地移开了眼神,她波澜不惊地开口道,“是秦敛。”
南乔没想到她居然会突然让步向自己屈服,微微睁大了眼睛:“秦国的皇太女?秦国与南梁向来没什么往来,领土更不毗邻,她为何要费尽心思对我南梁下这样的毒手?你方才还说她在八荒诸国都动了手脚,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柳初年倚在亭柱旁,看向远方,“八荒诸国分分合合,各自争斗已久,她想一统八荒,实现真正的封帝。”
她这话说来平常,南乔听来却觉得心中起了万丈波澜。
“此事非同小可,向来一将功成万骨枯,她欲封禅八荒,又得伤及多少性命?”南乔紧皱着眉,完全无法理解秦敛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