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南乔早就不是当日被她几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忽悠的人了,稍加思索便领会了她心中真正所想,当即便气笑了:“你何必非要将我拒之千里之外,还得花费心思编排哄我的话。”
事到如今,直白与委婉对南乔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柳初年搭在额头上的手揉了揉眉心,对这一点有了更深的领悟,索性也就不挣扎了:“嗯,我就这么个意思。”
南乔有些心累的闭了闭眼,对她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有些绝望。
她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先前她能撩拨到柳初年是因为她没有当真,若她铁了心不想搭这一话茬,便有一万种方法推诿。就算你把自己的一颗心捧到她面前,她都能视而不见地走过去。
“南乔,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柳初年放弃了粉饰太平,径直挑明了此事,“你若安安心心将我当你的师傅,那我也将你当徒弟看。但你若想要越界……我年纪也大了,不想陪你玩这种情|趣,你懂吗?”
南乔咬了咬唇,薄薄的嘴唇几乎要渗出血,脸上却白得几乎无血色。
她有些后悔,不该一时意气说那句过分越界的话的,倒惹得柳初年索性掀翻了局面。
不知怎的,她看着柳初年那收敛了笑意、冷漠的脸,突然就想起来她曾经问白卿的一个问题。
那时她还很是幼稚,带着几分忐忑与期待去问白卿,柳初年究竟介不介意喜欢女子。那时总以为彼此之间的性别才是天大的阻碍,如今却发现,对柳初年来说性别如何根本没什么区别。
南乔努力回想了一下白卿是如何回答她的——柳初年只会喜欢比她强的人,所以说,真正的缘由在此处吗?
过了许久,她蓦地放松了表情,低声笑道:“我明白了。”
对于白卿的那个回答,她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却是庆幸。
南乔知道自己终究是比柳初年晚了数年,那些错过的时光是她无论如何都弥补不来的,这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而惊才绝艳如元熙帝姬,这些年来追求者想必从未少过,若非她心中有着这样的衡量标准,又怎么会至今孤身一人呢?
大抵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吧,无论对方回应与否,你却总是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