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像是被戳破了心思,随即低下头道:“属下不敢。”
“今日之事你是受我连累,但我让她们放你走,也算是互不相欠了。”柳初年转头看着南乔,稍微凑近了一些拉着她的手笑道,“在南梁的这段时日我很开心,尤其花灯会之时,还有幸遇到了故人……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就此别过吧。”
南乔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心思全都集中在她在自己掌心画字的手指上,勉强笑道:“我明白了。”
说完她也不再纠缠,纵马而去。
柳初年十分淡定地看着南乔远去的背影,不动声色地将四周的地形审视了一遍,又将怀袖剑放了回去。
“帝姬,请您随我回去吧。”秋雨从袖中拿出一包药粉,谨慎地递了过去,“您应当是知道规矩的,就别再为难属下了。”
柳初年不用看就知道那是迷药,吸入一点便会昏睡过去。
若说起来当年研制这药,她还花了不少心思,如今倒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不远处即是山崖,若她有心的话骑马冲过去也不是做不到,只是那样的话她只怕当真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今日没有南乔的话,她大概会选择跳下山崖来躲避秋雨,就算是横死峡谷也好过被带回去……但如今她却隐隐约约报了些不知名的希望。
柳初年淡漠地接过药粉,凑上去轻轻闻了一下,随即便不省人事了。
秋雨没想到事情竟能如此顺遂,当即便命人清理痕迹,带着柳初年离开了。
南乔的马是万里挑一的神驹,她从没像现在这般嫌弃过这神驹跑得太慢。
不知道仁佳长公主是不是太过相信晋国凤君,这一路上南乔居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南乔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但自从她纵马抛弃了柳初年离开后,她心中仿佛像是点燃了一团火,要将所有人都烧得干净才肯罢休。
她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柳初年的温度,当时她借着说话的功夫在自己手心写了一个“温”字,在加上她所说的花灯会之事,南乔当即便反应过来她是要让自己去向温云岫求助。
南乔有些恼怒,为了自己的无能而羞恼——她需要柳初年用命回护自己,但自己却只能借助别人的力量才能去救出柳初年。
南乔尽力去回忆晋国之事,试图搜寻到有关那位让柳初年怕得不得了的凤君的消息,但却一无所知。
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待到她纵马回到观景台,围猎已经接近尾声,不少郡主已经携着猎物返还。
有侍女远远地看到南乔归来,连忙准备上前迎接,却没想到南乔翻身下马之后居然一言不发地推开了她,冲上了观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