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那天竟然伤心难过地哭了一整夜。
他在分手后的这大半个月里无数次想要去找乐鸣, 但最终他的勇气总活不到走出自己家的那扇门。
一旦推开那扇门, 他就像是回到了某天晚上乐鸣在书房里直播, 他端着果盘推门进去, 无意间听到乐鸣在和粉丝聊天时说的话。
他果然还是不应该碰触乐鸣主动给他的以外的东西。
没碰到之前, 他还是能安心踏实地在乐鸣身边一天天待着。
揭开了那层他和乐鸣都不愿意碰的薄膜, 他就会发现现实一直就不怎么远, 就在乐鸣轻轻启唇便能触及的地方。
大概因为想到了那一晚,丁燃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时似乎听到乐鸣在他耳边诱导一般地问他:
“你不敢看的那一次直播, 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一次?哪一次……”丁燃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把乐鸣一把搂过来,嘟囔了一句。
“你说你一次也没有看过,有你声音出镜的那一次。”乐鸣耐着性子继续发问。
“哦,那一次啊……”
丁燃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翻了一下身, 眼角因为极困而有些湿润:“你说,你终究会跟别人结婚的那一次。”
“哪一天发生的事?”
“五月十六。”
丁燃自然是把这一段对话也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的。
他本就是无意识地说出了答案, 因为他哪怕有一根神经是清醒着的,都不会愿意把那句话说出口。
碰都不敢碰,又怎么有勇气说呢。
乐鸣伏在丁燃的枕头旁边想了一整晚,也想不起来他曾说过“终究会跟别人结婚”这种话。
他唯一动过结婚的念头,是在某一次去宠物诊所等丁燃下班,两个人一块儿走在萧索的道路上,风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就是在那一瞬间他有了和丁燃相伴一生的想法。
他和粉丝聊天会提到他和其他人结婚?完全不可能。
倒是他一时兴起,有可能说出和丁燃去国外注册结婚的话。
但他直播的时候和粉丝说过些什么,过去了太长时间,又七零八碎的,现在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等丁燃出门去上班,乐鸣马上打开丁燃的笔记本电脑,重新打开那个“录屏”文件夹。
录屏的文件本就按时间命了名,找起来丝毫也不费功夫。
但是,乐鸣搜索了两遍,唯独缺了那个以“5-16”命名的视频。
看来丁燃不但不敢碰,连下载都不愿意。
乐鸣对于去哪儿下载自己的直播录屏视频陷入了盲区,他从未关注过这事儿,如果不是看到丁燃的这个文件夹,他也从不知道竟然会有人把他直播过的或者发过声音的所有东西都保留下来,并且有更多人去下载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