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耳挂着耳机,在等候区站着玩手机,往那里一站便是一种文艺的贵族气息,身上还带着男士香水的雪松尾调。
老实说,徐寻很奇怪,为什么这件事回落到他们市局刑警队的头上。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已经过来了,也不好就这样先把撂在哪里,再去把其他人叫来。
在开始讯问的时候,徐寻才开始打量对方。纵使,徐寻对于美丑这种主观性很强的感知非常迟钝。在他看见那长脸的时候,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漂亮。
那是一种极具攻击性,惊艳的美。睫毛仿佛鸦羽一般漆黑,眉毛尾端上挑,无端生出一种妖孽的艳丽。
像是荆棘丛中的红玫瑰,摄人心魄的花瓣,伤人性命的尖刺。
徐寻看到对方缓缓向他走来,整片精神海连着全身肌肉下意识地紧绷,仿佛如临大敌。
对方带着一定的笑意开始用不甚标准的中文说道自我介绍:“警官好,我叫叶苏。我来这里报案是因为我的大提琴在机场丢失,大使馆也不受理相关事件,我刚才还去了一趟分局,希望这里不会再不受理了。”
“大使馆?您是……华人?”
“华裔。我是一名大提琴家,但是我的助理在帮我拿大提琴的时候拿错了。拿成了另外一把大提琴。”
徐寻的心其实已经飞到卵子黑市上去了,而且徐寻也不像寻常人觉得玩古典音乐自带高大上光环,面带着僵硬的笑容说道:“对不起,叶先生。这个我们刑警大队根本立不了案,我觉得您可以……”
“我的琴是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
“……”
徐寻,作为一个从来不懂风花雪月为何物,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晨跑睡觉做冥想看军事隧道的糙汉子,其实根本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不过,从对方的表情他可以判断出来,大概是怎么回事。
“您是说,你有一把非常名贵的大提琴在华城机场,很有可能是被人掉包盗走,而非寻常意义上的拿错了,是吗?”
“是的,警官。”
“那请问,您那把琴市价大约是多少吗,我好记录一下。”
叶苏皱了皱眉精细修剪过的眉,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撑着脑袋:“我那把琴也是别人送的,不过肯定是六位数以上就是了,嗯……而且是美元。”
作为乐痴的徐寻:“……”失敬了。
出于对资本和艺术的双重尊敬,徐寻亲自推开门请叶苏出去。走时,他看似顺口问了一句:“您那个助手呢?”
“我姐姐今天正好来华城,我让他去机场接一下。”
“您没有问问他吗?而且如此的大提琴,您在托运的时候也一定是做了标记吧,怎么就搞错了呢。”
“可不是吗?弄得我现在根本都不想看见他。实话跟您说,我在机场就发现我那把琴拿错了,还去找海关和机场负责人员调了监控录像。结果也没有什么发现,我的琴就跟不翼而飞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