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凝视着自己苦难时,往往专心致志;望见他人不幸时,却是过眼云烟。
二人的潜逃计划非常顺利,一路逃到了大门口。虽然到了秋日,但外面艳艳的烈阳烧的依旧火烧火燎,仿佛还能听到知了在高枝上鬼哭狼嚎。
水泥地上翻涌的热气令人呼吸道都不经焦灼。徐寻站在陈渊身旁,打眼一看,那人的肌肤在阳光之下显得不自然的苍白病态。
徐寻这才想起自己自然是一有案子就肾上腺激素飚升,连轴转不成问题。但是陈渊这样的小白领,身体未免撑不下去。
想到这里,徐寻摸了摸鼻子问陈渊:“那个……待会我开车吧。你正好可以补一会觉。”说完这句话,徐寻就恨不得打到自己肩膀的那发子弹射穿的是自己的脑袋。
只见陈渊脚步都不带停顿,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拍到了徐寻手中,说道:“正好,反正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到哪里。你开吧。”
徐寻:“……”无论怎么看我都是被雇来当司机。
徐寻单手扶着方向盘在大街上穿行,他开的速度很快但是很稳,指节还下意识拍打着节奏。还可以抽时间看一看陈渊。不知是不是真的乏累,陈渊头一偏倚在靠背上闭着眼小憩。黑发柔软的垂下盖住了光洁的额头。那张面孔剥去流光溢彩双眼装点后,就像剥去千变万化的伪装。面容近乎清纯的澄澈,宛若沉睡在云端,让人不忍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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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行。
方燃的故居处于多年前较为高档的小区,只是富贵如浮云如今已经略显破败,如今荒草与枯叶早已丛生,但整齐的墙壁与装摸做样的花园倒是颇具洋气。刑警队和痕检部已经就位,开始在外围进行搜索。
沈景斌作为“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接到了本应该在医院里躺尸的徐寻的电话。
只听电话里徐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沈主任,你的任务非常之艰巨。我不在现场你一定要一寸一寸给我挖。”
一旁的陈渊像是被吵醒一般,带这些刚刚睡醒时沙哑的嗓音说道:“方清婉那张照片据说是他家的地下室。精神病虽然疯,但是执念并非无由。倘若信我你们边去查查那面方清婉写字的墙有何不同。”
徐寻举着手机,立马改口道:“也不用太夸张。可以直接去地下室,尤其是那面有字的墙,其他地方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查出来了。”然后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沈景斌看着自己被果断挂掉的手机,叹了口气但还是听了建议。不然,这么漫无目的地搜要搜到猴年马月。喊道:“一组,跟我去地下室。”
尘封多年的地下室阴冷潮湿又空无一物,除了角落里死猫的骸骨混合在经年的尘土中依旧隐隐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令人不寒而栗的同时,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萦绕,被囚于四面看不清颜色的墙壁。
“沈……沈哥,你看这是什么啊!上面有字!”刑警的手电筒雪白的亮光照相一面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