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一个地方。”宋祁抿着嘴,脸色不好。何意舟现在说话你我分明,疏离得仿佛要在他们之间画一条深深的沟壑。
“我明天还要上班。”
“我知道。”
他们的学校在市中心,从酒吧过去也就半个小时左右。何意舟嘴巴甜,读书的时候经常跟门卫打招呼。宋祁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学校里谁见了他都认识。门卫还是以前的那个和蔼大叔,例行问了几句后很快放行。
这时候才十点多,校园里还有许稚嫩年轻的学生在走动。有自己抱着书从图书馆回来的,有一对男女手拉着手亲昵说话的,也有一群男男女女的在一块嘻嘻哈哈玩闹的;处处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何意舟看着他们,也想起了自己读大学的时候,他们现在做的事情,也就是他以前大一大二时期的事情。
不过大三开始之后就不是了,那时候宋祁出现了。宋祁出现了之后,他就全身心地钻研怎么追到宋祁。
“何意舟,我羡慕他们。”宋祁主动开了口,侧着脸看向何意舟。
在他们前面不远处,一对情侣拉着手十指交缠,旁若无人地亲昵着。
反观他们,中间的距离还能挤过一个人。
许是凉风太温柔了,吹得何意舟的态度也软化了许多。他心平气和地符合道:“他们还小,很纯粹。”
宋祁的眼睛没离开何意舟,他细微的神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好像是放置了许久的苦柠檬突然炸开,心底全是酸涩。
他习惯什么都自己消化,何意舟狠下心跟他断绝这件事他捂得死死的。何意舟消失了一周,他就在何意舟家门口蹲了一周。他手机不敢离手,总是攥得紧紧的,痴心妄想地等一条不可能有人的信息。
楚昂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确实是在工作室。当时他根本没有心思工作,不自觉地一遍又一遍地写何意舟的名字,写满何意舟的纸零零散散地躺在桌面上。
楚昂说何意舟的时候,他心里的一根弦紧紧绷着,恨不得脚下长了翅膀立刻飞到何意舟那里去。
等他穿过拥挤扭动的人群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何意舟乖乖让文君朗解扣子的场景,他满肚子的话都堵在胸口,化作浊气,一点也吐不出去。
他想愤怒斥责,又颓然地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他想哭,因为他发现自己突然能理解当初何意舟为什么能够头也不回地要搬走。
这一周以来,他已经尝到了孤独地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人的滋味。在这一刻,他见到何意舟与别人亲密时的愤怒与苦涩更是一支穿心针,直戳他心头最软最脆弱的那一块肉。
原来,这就是纪念日那天何意舟听到这一通电话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