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栩笑了一下,但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高中毕业不久他就从家里搬来,方锦铖偶尔会去出租房找他,有时间他就会做顿饭,两个人一起吃,但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而且方锦铖出国三年,再深刻的味道也该淡忘了。
方锦铖似是看出了严栩的心思,稍抬起眉梢,说道:“我没忘记,我最喜欢你做的糖醋鱼,什么时候可以再吃到这道菜?”
严栩垂眼看着碗里腾起的氤氲水汽,低声道:“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
方锦铖细嚼慢咽吃完了一碗水饺,严栩把碗拿去厨房水池里放着,踌躇了两秒后他转身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问道:“要、要不要上楼坐坐,顺、顺便拿礼物。”他有点紧张,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最后一个字甚至有点破音。
方锦铖怔了怔,顿了下才摇头道:“不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那、那行。”严栩的眼底闪过一抹尴尬与失望,他迅速垂眼回头,“那我去给你拿。”
说着,他小跑着上了楼,没一会儿又拿着礼物下楼。
方锦铖看着手里的大牌羊绒围巾,眼睛微眯起来:“你说我给你送的手表太贵不能收,这条围巾可比手表更贵。”提到手表,他才发现严栩的手腕空荡荡的,“手表呢,怎么不带?”
严栩不安地揉了揉左手的手腕,回道:“还不怎么习惯,出门的时候忘记戴了。”顿了下又说,“围巾打折买的,不贵。”
奢侈品哪有打折的,方锦铖也不拆穿,柔声道了谢便说该回去了。
严栩送方锦铖上了车,方锦铖坐上驾驶位,摇下车窗问道:“今天是池烨邀请的你?”
严栩抿着嘴,没有立即回答。
这是方锦铖今晚问他的第三个和池烨有关的问题,对方说话的语调轻缓柔和,就像是不经意地闲聊一般,可当对方沉吟不语静静等待的时候,让他莫名感到一种殷切的压迫感。严栩的脑海中闪过方才店里方锦铖摇头拒绝的那一幕,强烈的逆反心理开始作祟,他低垂着头,没有回答。
方锦铖一动不动地看着严栩纤长交错的睫毛,不解道:“怎么了?”
严栩紧抿着嘴,突然很想问方锦铖,你是以什么立场在问?我又该用什么身份去回答?
“不想说……”
“你……”
两人同时开了口,严栩鼓足勇气即将脱口的话又被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方锦铖歉然:“你先说。”
严栩努力勾了勾嘴角:“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方才凝滞片刻的空气重新流动,方锦铖没再继续追问,嘱咐严栩早点睡,又道了别才发动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