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他爹没下地,在屋里歇着,恰好撞见他,又怒火攻心地把他打了一顿。情急之下,原雨也只来得及把自己的课本作业一股脑地抱出来,拼命往外跑。
他妈怕他爹把人打坏了,从屋里跟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了跑远了的原雨,摸摸他的头发:“你姊呢?”
“送走咯。”原雨说,“我不会告诉你她去哪里了的,回头你心一软又告诉阿爹。”
“你这娃娃……算了。”原雨妈叹了口气,又问,“那你这两天去哪儿咯?”
“就住……程奶奶家。”原雨舔了下嘴唇。
原雨妈想了想:“她家是不是有个跟你一般大的男娃?我好像看见过。”
“是。”提到程灼,原雨有点心虚地把手往后背。
“你俩玩得好是吧?那就住着吧,等过几天你爹气消了我再上她家喊你。”原雨妈凑近了些,小声说,“其实那天你爹从镇医院出来,听说提亲的事已经传到镇上了,就觉得有点不对,后来也找人打听了下,确实是有问题……你别急,你说的事要是真的,那就确实是你爹做得不对,他能想通的。”
“能想通最好。”原雨嘀咕着。
“你回吧,我也回了。”原雨妈说,“身上疼不疼?”
“没事,去检查过了,没大伤。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你别操心。”
儿子是从小在地里放养大的,身板结实得很,原雨妈哪能不知道?其实不是很担心。反倒是当晚程灼给他上药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多了新的淤青,脸都差点气歪了:“你今天回家了?”
“……啊。”
“然后又挨打了?”
“……”
原雨没敢出声,程灼气不过,抹药的手上加了点劲,疼得原雨直抽抽:“……嘶,好哥哥,饶了我……”
“你现在学坏了,还知道这样求我。”那疼里带着软的语调听得程灼耳朵发痒,语气越发不客气。
不过说归说,他还是放轻了力道。
但这样一来,上药这个过程就变成了另一种折磨,毕竟孤男寡男,坦诚相见,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不大纯洁,难免就从上药想到别的地方去。
程灼上完药把药膏一甩,直接将人翻了过来。
“干嘛你?”原雨有点不祥的预感。
程灼说得理所当然:“我要弄你。”
“……别,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弄完再写,能耽误多少时间。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很持久吧?”
“……程!灼!”
“叫老公。”
“……”
二十分钟后,原雨像条死鱼一样趴在了床上,脸也埋在被褥里。程灼一边擦着手指一边笑他:“真倔啊,这样都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