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云再点头。
没话说了,程灼准备跟她告别。
“等等!有件事——”原云咬了下唇。她眼睛还是红肿的,说完这句话,又一副仿佛要哭的样子。
程灼吃不消女生哭,忙道:“慢慢说。”
“我是想请你帮忙……看看大弟。”原云说得很慢很艰难,似乎在极力克制眼泪,“他挨了我爹好多打,他从来没挨过这么重的打,我有点担心……但他不肯让我看……”
程灼:“……”
原来原雨唇色发白,话音虚弱,是因为……身上有伤?
程灼没少被他爸拿衣架子抽,严重的时候也进医院躺过,刚刚是没往那边想,原云一说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云哀求道:“我知道有点麻烦,但是拜托你……”
“知道了,我会带他去医院检查的,你别担心。”程灼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把红票子,捂在手心里塞进原云的衣兜,“哦对了,这些钱你拿着。”
“我不能——”
“对我来说没多少钱,就是零花,花完还能找我爸要。”程灼说,“对你来说是救命钱,你就拿着吧。再说,我还给自己留了点呢。”
原云实在想不出推辞的话,只好千恩万谢地进了安检口。
程灼一直目送她到看不见了,才慢慢往公交站走去。
就过了一天而已,某种平衡就被打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至少对于程灼而言,其实他也就是少了点钱。
可是……
还有原雨……
程灼有点烦。他把双手插进兜里,指尖碰到手机,想了想,掏出来打了个电话给他爸。
他现在想找个人吵架来发泄一下那股说不上来的燥火。
可惜程光宗没给他这个机会。他不知道在干嘛,电话是秘书接的:“呃……少爷?您有什么事吗?”
程灼皱了下眉,他跟秘书不太熟,只是认识,因此也不好太甩脸子:“跟我爸说一声,我没钱了,让他打点过来。”
“好的。”
程灼把电话挂了,上了准备回村里的308。
车还没到站,电话就打回来了,是秘书打的:“呃,少爷,程董说,您花钱太快了,至少过一周他才会给您打钱。”
“……”程灼笑了,“他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秘书默了默,心道我总不能给您原话复述一遍,斟酌再三,补了句:“程董发了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