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喝着酒吃着菜,也许是家里有喜事,女人特意去买了几斤上好的猪头肉来给他们下酒,几个人喝多了,嘴里又开始聊起了荤话。
在这种地方,人性和道德本就是极为稀缺的东西。
更何况,他向来都是弱势的那一方。
忽然有人说自己肚子好疼,那人疼的脸色惨白,他看着对方的神情犹如在看一具尸体,原本周围还有人想问是什么情况,可他们也感觉到了一阵剧痛,屋子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痛呼声。
他看着有人嘴里狂吐鲜血,却并不感觉到害怕,竟是有一种令他颤栗的兴奋。
这些人,统统都得死。
他也曾看见掉落在下水道里的流浪猫,将小猫救了起来,后来他将小猫带回了家,女人总是嫌弃这只猫留着碍眼,打扰她休息。
有一日,他打完零工后回家后找遍了不足三十平米的老房子,都没有看见那小猫的踪影,女人告诉他,猫吃了吃了老鼠药的耗子死了,被她丢出去了。
阴暗潮湿的环境下,确实存有太多赖以寄生的生物。
这件事后来成了轰动星城的新闻,有一名女子做饭时不慎将耗子药加到菜里,聚餐的七人当场毙命,女子也被追究了刑事责任,终生都将被关押在牢里。
他对池家尚且还有利用价值,池家当然不会放任不管。
那些肮脏的经历,后来也似乎被尘封在了记忆里,池家后来宣称他是之前身体不适,在国外修养,所以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才将他接回国。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一直都生活在星城,生活在不见天日的暗巷里。
他是嫉妒宁韫的,凭什么对方在遭遇不幸后,还妄想清白的做人?
有人拯救宁韫,没有人拯救过他。
他想毁掉对方,以此来将对方和他归为一类人,所以在得知柯弋的计划后,他几乎每个细胞都亢奋了起来,那是一种极度扭曲的三观,反正他的人性早就泯灭了,他早就杀过很多人。
他的痛苦,只有在看见别人比他更痛苦才会得到缓解。
后来身边的人都畏惧他,他享受成为强者的滋味。
他永远都不要再当一个被人肆意欺辱的弱者。
这次的见面,主动权不在他的身上。
他心里郁结成积,给凌霄拨了个电话,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青年,现在竟是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
办公室里那一切能发泄情绪的东西,都被他摔了个遍。
是见他逐渐失了势,连他的话也敢不听从了?
等凌霄回来后,他一定要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凌霄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人,他不敢去想这个人会背叛他,也许凌霄是这些年,他唯一有过信任的人。
之前签的对赌协议,让公司里的人都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