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晏觉察到了什么,道,“明天我再帮你收拾一下行李吧。”
“......我还没有辞职,明天再去说,应该也得等店里招到了新人才能走。”宁韫习惯了做事有始有终,他其实是有些紧张的,从现在起,他和季成晏不仅仅是朋友间的关系了。
“那也行,这几天,我留在桐县陪你。”
“这样会耽误你的工作……”宁韫道,“成晏,你不用为了我,耽误自己的事情,医生说了我没事,只要这几天好好吃药就行了。”
“那我让刘鸣过来照顾你,这样我也才能安心。”
“......”这算得上是一个折中的方式了,宁韫犹豫了片刻,道,“嗯。”
不清楚为何,今晚季成晏格外的果断,尽管他不想麻烦他人,却也无法拒绝,也许是因为他忽然在家里晕厥的缘故,季成晏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轰隆”声响,天边炸起一阵刺眼的白光。
以往季成晏从未在他家里留宿过,这么小的房子,也只有一张不算柔软宽敞的床,可外面的雨水倾盆而至,深夜再回星城也不安全,况且......季成晏也是因为救了他,才会从路上折返回来。
看着男子湿漉的半边肩膀,宁韫拿了套新的洗漱用具出来。
季成晏幽深的瞳孔里带着一点欣喜。
宁韫脸颊薄红,将目光不知看向了何处,道,“......这么晚了,你......明天再走吧。”
“好。”季成晏应了下来。
这间租住的房子环境并不好,至少不适合季成晏这样声名显赫的人物居住,浴室的面积很窄,尽管宁韫已经清扫的很仔细了,可因为年限墙壁边仍泛着旧色,看起来也像是有点脏。
季成晏的衣服有些湿了,宁韫只得拿出来自己尚还宽松的衣服。
浴室里传来很清晰的水流声,宁韫恍然想到了,几年前少年在他家里留宿的第一晚。
在不知晓真相的那些天,少年伪装的谎言确实令他感觉到了动容,他的欢喜和忧愁,都围绕着少年,他甚至真的以为自己会和这个人共度余生。
他的眼神挪动到了窗外,极骤的暴雨里夹杂着如孩童般呜咽的风声。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不久后门便被推开了,季成晏穿着他的睡袍,尽管他穿着十分宽松,可从男人的脚踝来看也是短了一截。
季成晏不说话时五官显得有些凌厉肃然,可一旦开口,便让人感觉柔和了许多,发觉到宁韫的目光,季成晏面露疲惫,道,“要不是学长愿意留我过夜,恐怕我现在还在高速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我帮你把湿衣服晾好吧,明天应该能穿了。”
“好。”季成晏笑了笑,道,“谢谢学长。”
确定关系后,再这么唤宁韫,总是多了些暧昧的意味。
宁韫站在窗前,将衣服抚弄平整后晾在了木质衣架上,楼下的光影阴暗潮湿,县城里的人作息时间规律,更何况将近零点了,想必也不会有人逗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