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早点休息,晚安。”
“……你也是。”
电话结束后,宁韫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季成晏待他如何,他很清楚,就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么些年季成晏也打消了他的疑虑。
有时他也觉得不可思议,真的会有人如此爱他吗?
也许是以前听过的假话太多,如今才会愈发变得胆怯顾虑,季成晏是他的恩人,更是他多年的知己。
夜晚,宁韫睡得仍旧不是很安生。
他侧着单薄的身子,将自己紧紧的蜷缩抱了起来,一副极度没有安全感又自我保护的姿态,他害怕会有人强迫打开他的身体,害怕再遭受那些非人的恶行。
他却又是如此的矛盾。
以前他在这方面冷淡的不知欢.爱为何物,就连恋爱,他也浅薄的将认知他留在了接吻的层面上。
他竟不知道自己真的会有如此恬不知耻的时候。
也许是被锁在家里的那些天,柯弋每天都会给他用药,让他逐渐感知到的不再是疼痛。
他将脸埋在了被褥里,浓黑的眼睫上沾染着湿漉漉的水雾,眼尾如火烧,他睁着迷惘失焦的双眸,嘴里呼出来热气,他的身子早就和寻常男人不太一样了,可他不太想往后触碰,这让他觉得自己很下贱。
无比排斥着自己的渴望,分明那些于他而言只是痛楚……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微红的眼睛愈发湿润,将干燥的被褥氤氲出了水痕。
宁韫自虐般的,低喘出声。
……
待宁韫上楼后,柯弋才敢下车,循着不久前对方的步伐,走到了楼下。
这是一栋普通的居民楼,一共只有三层楼,桐县的夜里光线黯淡了许多,但天空中悬挂的一轮圆月,将水泥路面上浮起了幽白的光。
在他休息的这段时间,经纪人白俞也时不时和他保持着联系,问他歇够了什么时候回来,他的粉丝成天在微博里评论,说对他资源压榨。
柯弋回复可能休息不止一个月。
白俞给他拨了个电话,道,“就算你现在火,你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过一段时间又会出现新人,圈里更新的速度也很快,你要把握机会。”
白俞存心给他输送紧迫观念,毕竟像这样有天赋的新人不常见,而且柯弋之前确实很勤奋上进,每个合作过的导演都会夸赞,没想到忽然就摆烂了。
柯弋道,“你不用担心。”
“我还不担心?你就不怕你到时候粉丝都跟别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