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病人的身体素质太弱,禁受不住再次手术,心脏衰竭也是无法通过药物治愈的,一般这种情况,不建议家属再浪费时间和钱财了。”
严格意义上说,现在无异于是在等死。
柯弋无法抑制住情绪,他眼圈发红道,“不......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让他活下来......要多少钱都可以......”
“这不是钱的问题,病人没有任何求生欲,他应该是遭遇了无法承受的刺激,才会呕吐出鲜血,这种情况,我也束手无策。”医生出于严苛的道德素养,才没有过度出言指责柯弋。
“......”
柯弋的脑海里又仿佛回到了那荒诞的一幕。
他看着池元白在他眼皮子底下亵玩着男人,男人的目光是有放在他身上的,虽说没有言语,眼底也是有过一丝恳求的,只是他当时太想磨一磨男人的倔了,非得让男人开口求他不可。
在最后一秒,眼神似乎都还注视着他,绝望又悲恸。
在生日那晚,得知他们的恋情只是场骗局后,男人很少会用这种眼神再看他了,他每回施加伤害,都从不留情面,狠毒到了极致,仅仅只需要一晚,便足够消磨男人的爱意。
等医生走后,柯弋整个人仿佛丢失了魂魄。
季成晏道,“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滚。”
“......”
柯弋没有动弹。
他将脸埋在了手掌里,眼睛鼻子无一处不湿润通红。
要不是医院内不允许大声喧哗,恐怕季成晏早就态度强硬的赶他走了。
季成晏心底深重的怨气,他今天也是难得的同柯弋说了这么多话,那时对方总是桀骜又自负,他有心帮宁韫澄清,可对方压根就听不进去。
一切的源头,竟是这个可笑的理由。
他道,“我早就知道你在骗他,那时也想过告诉他,可他戴着你送的廉价戒指,告诉我说你答应过他,等你毕业之后,你们就会去国外结婚,他早就因为你的恋情晕厥过一次,医生说他受不得刺激,所以当时我想等等在告诉他。”
柯弋喉咙涩得生疼,他的后背因为急促的难受而加重了起伏,这副模样看在季成晏眼里却也并不解恨。
所以那时候宁韫并不是无端的被季成晏抱上车,是因为病情导致的,而他总以为那几天,是宁韫背着他勾搭了季成晏,后来更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只顾着自己的怒火能泄下去。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柯弋的嗓音哽咽得已经无法再连成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