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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能等到毕业,还能成为少年的家人么……
原本他还尚存一丝理智,只当是少年一时头热,可后来他遇见了歹徒,被人强行喂了药,向来思想保守的他,总以为发生了关系便是产生了不可抗拒的羁绊,如此强烈的罪恶感,也让他无法再镇定自若的将这当成一场意外。
他年长于少年,总以为是自己亏欠的对方。
尽管背负着被道德指责的压迫,可最起码,他们的感情是真挚的,他也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对他不断示好,想将他规划到未来里的少年。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只是茫然的没有了归途。
“宁韫!”有人在着急的唤着他的名字。
“医生,他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耳边传来了各种混乱的交谈声,只是于他而言恍如虚空。
失坠的灵魂好似突然被扯回到了躯壳里,宁韫的意识变得恍惚,他只感觉到心口传来细密的钝痛,而后费力的掀开沉重的眼皮,感觉到久违的光,让他不适的微阖起眼眸。
病床旁的男子终于松了口气,神色担忧道,“学长,你还好吗?”
宁韫循着声音缓慢的挪动目光,过了几秒,才想起季成晏的公文包落在了他家,他原本是去星城大学给季成晏送公文包的,然后再请对方吃饭。
他嗓音沙哑的开口,“成晏,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突然晕倒了,我将你送来了医院。”
“……”
宁韫这才注意到,他身处的环境是在一间病房里。
脑海里的记忆逐渐回笼,他也想起了自己站在走廊里等季成晏下课,听见了从旁边教室里走出来的两个女生的谈论,她们说着柯弋和别人的恋情。
季成晏问,“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吗?”
宁韫难以抑制的脸上浮起了悲恸,却还是回道,“……没有。”
这种事情,他无法向任何人提及,在这场感情里,他们是被所有人知晓和祝福的一对情侣,而他……除了自己,恐怕就没多少人知道了。
他在医院里躺了两天,想来给季成晏添的乱,心里已经是不安,他原本就欠着季成晏的人情。
见宁韫想回家,季成晏问医生具体情况如何,医生说并无大碍,他这才答应让男人出院。
原本宁韫还询问住院费花了多少,想把钱还给季成晏,但他说这家医院季家也有股份,没有花钱,宁韫这才作罢,说下次一定会请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