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趣道,“你送我下去,我等会还得送你上来,这样一来一往的,我今天可能是回不去了。”
宁韫这才停下脚步,道,“……那你注意安全。”
“会的,回家了立马给你发消息。”
“嗯。”
他以为宁韫该将门合上了,走下了半层楼梯,并没有听见关门声,他回过头,看见宁韫还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男人清瘦的脸上满是担忧,倘若不是脚受伤了,恐怕男人还想将他送回巷子口,这么温柔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是别人口中私生活混乱,被各种金.主包.养过的人。
若真是如此,这些年宁韫待他的态度也不会是泛泛之交。
当初司机开了辆还算低调的林肯车送他去学校,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想要和他结交,那些谄媚又讨好的面孔,他早就见过不知道多少遍,他下车后发现新生接待处还有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对方也恰好朝他看了过来,眼神犹如一捧夏日清泉,澄澈的不带有丝毫刻意。
季成晏下了楼,心里不由得思索和宁韫住在一起的人会是谁,虽然不能完全确定关系,却也足够令他嫉妒了。
这么些年,宁韫一直是他不忍越界打扰的人。
等季成晏下了楼,宁韫才将门合上。
房间里只余下电视里传出的声音,白炽灯的光亮不带有丝毫温度,这套住了好几年的房子,逐渐令他感觉到了空荡,抬起眼客厅里也仿佛还存有少年的影子。
宁韫看向挂在墙壁边的挂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脚踝的伤得到及时的处理,只留下一小块淤痕,明天应该是能正常的行走了。
他平时性格谨慎,更何况星城降温后连着下了一个星期的雨,白日里在书店都能听见不少学生说起路上的石阶长满了青苔,稍不留神就得摔跤了,他又怎么可能会马虎到连夜里走路都会分心。
只是在书店门口,少年收到消息时嘴角漾起的笑意,是他最近很少能见到的。
男人安静的坐在了沙发上,眼神不知望向的何处,只是脸上隐约透着一些悲哀,他早就过了哭哭啼啼的年纪,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习惯了先宽慰自己,而后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平静。
过了许久,直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他才忽得有了点动静。
季成晏发消息说已经到家了,他回复了一个“好”字。
他起身收拾起季成晏喝过的茶水,这才注意到,茶几边放着个深色的公文包,应该是被季成晏遗落下来的。
季成晏也给他发了消息,问是不是有东西落在他家里了,明天下课了再找他拿。
宁韫想了想,他下午早点帮忙送去学校也是无妨的,况且他还欠季成晏一顿饭。
这些东西,他都不喜欢拖得太久。
将近零点的时候柯弋才回家,外面应该是下了雨的,柯弋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叠雨伞,如果稍微注意些,就会发现这应当是一把女生用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