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很黏糊,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睡了太久有点忘记了,我只觉得这个吻和之前的都不太一样。
湿哒哒的,空气中只有我们温热缠绵的喘息。
我软软地抬起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封樾反手摸了摸我的手腕,又探进我衣服的下摆。
病号服很宽松,我被弄得痒,偷偷缩了缩。
他还在很轻地吻我,温柔地我忍不住一声声轻咛。
过了会儿他圈住我的脖子,抓了抓我的后颈,拉开一小段距离。
“可以了……”他压着嗓子,眼眶有些红地望着我。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这样的视线里有什么特别的内容,我们没有在用目光交流什么,只是相互看着。
我很需要看看他,可能他也是。
他的大拇指还沿着我脖子上的血管缓缓摩挲。
我主动靠过去,额头贴住了他的,闭上眼睛。
“对不起。”我的唇落在他的鼻尖。
我听到封樾叹了一口气,那口气徐徐吐出,像散了一团沉重的愁。
“没有下次了,和我说一遍。”
我没有听过封樾这样恳求什么。
我想都是我的错。
我抱住他的头,让他靠在我瘦骨嶙峋的颈窝。
“没有下一次了。”
“我可以相信你的话吗?”封樾问。
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我只是神经质地重复着:“我爱您……我爱您,我爱您……”
我只想和他说这个。
(一百二十二)
我在医院又待了几天,是封樾坚硬要求的。
其实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或者说,其实我本来就没有受什么伤。
有一次封樾不在,我想出病房透口气,往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去,路过医生办公室便听到他们在说话。
不是我故意偷听,他们没有关上门,而封樾的声音我实在太熟悉。
他们在商讨我的病情。
医生说我身体上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回家之后只要注意照顾好我的情绪就可以,封樾却一再坚持让我留在医院观察几天。
医生又说:“之前这位病人昏迷这么长时间是因为求生意志太薄弱,这么年轻的人应该好好珍惜生命啊。”
封樾很长时间没说话。
我没走,就在墙边靠着。
过了会儿封樾出来,还没看到我,我便走过去抱住他。
“是我的错,我的错……”
封樾的手在我后背一下一下拍着,我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出来。
在梦里就积蓄着的眼泪。
(一百二十三)
我说我是想回来的,真的很想。封樾说我知道,我相信你,但是我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
那天晚上我给封樾打电话,手机到了郁南手里之后并没有挂掉,他在电话那头听到了我们全部的对话。
手机被郁南抢走之后封樾就已经联系了人过来,他说到这里时吻了吻我的额头,打开他自己手机里的一个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