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轶刚出院,虽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再见到这个曾经施暴的上位者还是会全身发冷,这是心理问题,他怕江衍恪,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走出来的。
闻阔和江裴知愤怒的点相同,他们都见过曾经的程行轶,温柔沉静,总是带笑,闻阔小时候很怕陌生大人,唯独程行轶,他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愿意亲近。
在他的印象里可能再也找不出一个比程行轶还温柔的人了,这样的人被全然信任的伴侣折磨成现在的样子,是谁都会愤怒。
程行轶端着的热茶没有喝掉,一直捧在手里发抖,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他们也不再多说什么,扶程行轶去二楼休息了。
之后的几天,闻阔总会不可避免的想起之前江衍恪对江裴知说过的话,他说江裴知很像他,闻阔觉得他在放屁,从始至终都是,人渣是人渣,江裴知是江裴知,如果硬要说江裴知像谁的话,那应该是程行轶。
隔了那么多年再次见到程行轶时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了。
除了眉眼相似,还有某种骨子里的东西一样,他们都是温柔的人,只是江裴知是内敛的,他把这种温柔藏在了各种细枝末节里,或许有很多人能看到,又或许只有闻阔能看到。
但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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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市是个很神奇的城市,寒来暑往春夏秋冬在这里好像都被隐匿了,他们的记忆只有绿色葱郁的长夏,从国槐发芽长叶的三月,到微风燥热的十月,太长太长,以至于他们所处的五月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它如同所有漫长悠远的年少时光,从无迹可寻的缝隙里偷偷溜走,恍然回头时,已经成为了他们口中忙碌又晦涩的曾经。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
下章正文完!
第85章 年少
教室前方的高考倒计时变成了孤零零的2。
窗外蝉鸣嘶声,炙热的太阳卷来了六月熬人的暑气。
五号这天高三要拍毕业照,全天没课,明德楼所有教室从早上六点开始就像野人出洞,不知道哪个班的傻x大早上头顶喇叭满楼道喧哗,边走边喊“收笔记、收课本、收不要的文具不要的本”,闻阔拎着牛奶上楼的时候这傻x正收到一班。
窗户口大敞着,喇叭在旁边一本正经朝里看,闻阔正寻思他搞什么行为艺术,就看到赵嘉许抱着一摞书从下面抬起了头,嘴里还叼着个修正带。
“等下哈,还有呢,我都给你搬出来。”
闻阔倚着墙:“搬家呢?不明天才离校么?”
喇叭:“嗐,哥,小本生意,我是隔壁七班的,我们班打算收点大家不要的杂物卖掉筹点班费,高考完了出去聚一聚。”
一班在二楼东边,七班在一楼西边,闻阔也没琢磨明白他这个隔壁隔的哪门子壁,不过闻大少爷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还是很愿意支持一下楼下的兄弟班。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明天要离校,这东西到时候都得搬走,闻阔让江裴知惯出一身臭毛病,别说书了,他能把自己搬出一中就算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