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别人还搁厕所炸屎被家里人抽掉一层皮的时候,他就会装腔作势像个小大人一样背唐诗了,不是怕被削,就是嫌丢人。
掉了他面子的人他八百年后还记得一清二楚,所以青春期犯二的时候对邵行洲这个掌握他所有羞耻秘密的人总是欲杀之而后快,结果每次都是更丢人而已。
不过丢人这种事情,说起来臊得慌,其实次数多了也就免疫了,尤其是对上邵行洲那张脸,再想想和他在一起后天天甜言蜜语的一张好嘴,唐最就彻底生抗体了。
独此一人,特殊待遇。
这一刀,直接把唐最捅得顿悟升华了。
小时候唐最生病赖在邵行洲怀里老念叨的是:“没生病!烦死了,你闭嘴!”
现在是:“哥哥,我疼死了,你扶我一下。”
玄了。
邵行洲拿遥控器把床头摇高,低声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最转了转眼睛,发现床头地上都干干净净,他答非所问的说道:“都没人来看我吗?”
邵行洲没说话,唐最笑了笑又接上前一句的话题:“我觉得胸口有点闷,脖子后面也疼,肚子也不舒服……”
他话没说完,被子里就谈进来一双手,在他肚子胸口摸了一遍,还打算看看他的腺体,唐最被他翻来翻去差点没扯着伤口:“你行行好,差点给我脖子弄裂了又。”
邵行洲又不说话了,沉沉的看着他。
唐最有点奇怪,刚才不还跟他笑了吗?
他想逗邵行洲一下:“邵行洲,你是不是真哭了,是不是特伤心,是不是还打算给我寻仇来着?”
邵行洲好像哑了一样,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唐最眨眼。
别不是傻了吧,真傻了他这赔了自己又折男朋友的,真得寻仇去了。
“你别这么看我,你这样容易让我以为我查出了什么绝症,我刚醒来那会没给你演失忆你也别吓唬我啊……还是我腺体坏了?以后只能当beta?那也没事……你要想找别人,我……”
唐最闭了嘴。
隔着一层亚麻灰色的缎面衬衫,唐最都能清楚的看到邵行洲的肌肉绷的有多紧,邵行洲从来没有以这样一种眼神看过他,本就冷厉飒沓的眉眼此时好像罩了一层剐人的刀锋,但这种骇人攻击性不是对他的。
唐最有点懵。
这种攻击性只有alpha在标记Omega时有其他同类闯入时才会出现,因为害怕自己的伴侣被抢,即使自己本身很强大,也会对闯入的alpha有天然的攻击性。
不过唐最还是很懵。
他动了动,反握住了邵行洲的手,结果被冰得一个哆嗦。
唐最不敢乱嘴炮开玩笑逗他了,拿被子给他把手捂住,邵行洲僵硬的手这才有了动静,被子里带着唐最的味道的暖气猛地笼了上来,他整个身体都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