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他不太能记得了,只知道邵行洲咬了他好久,也只给了个临时标记。
腰上被印了一个印子,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再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民宿里暖色调的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总之房间里很安静,像是没人。
唐最很累。
他做了个荒诞又怪异的梦,他先是梦到自己的父母,妈妈捧着一台相机,在拍摄一个木偶人。
看着看着,木偶人变成了自己,是小时候的自己。
唐最就以第三人的视角观看,年幼的自己在闪光灯前有些木。
很快,又变成了第一视角,他面对着镜头,不断被拍摄,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有陶颜,有傅一骞,还有那个一共没见过几次的爹,有他爷爷唐岐山,有小秦有菲迪,还有永远一副让人生厌的嘴脸的易杰。
他心跳的很快,也很烦躁,突然在众多人中伸出一把手,轻轻拉住他,把他带离了这个地方。
他看不清楚这个人的脸,但他清楚的知道一定是邵行洲。
是长大的邵行洲,拉着小时候的自己。
梦境越发的混乱,像一个光怪陆离的万花筒,过往的记忆被肆意篡改,又无数次把逻辑圆满。
已经拿了金象奖的邵行洲拉着小唐最走在老房子的林荫路上,他背着幼儿园的小书包亦步亦趋的跟着男人的步伐。
很快画面又变了。
夏季闷热的屋内,邵行洲手把手的教他练字,他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好好写字。”
窗外的雨停了,他长大了。
梦境忽然又变得很真实。
十八岁生日的前几天,已经高考结束,他在林荫道上溜达,迎面撞上了拉着行李箱从京华赶回来的邵行洲。
是二十岁时读大二的邵行洲,还略显青涩。
他看到自己跑过去,扑进了邵行洲怀里,说很想他,邵行洲在他额头吻了一下,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
他在梦里报了和邵行洲一样的大学。
踏进京电的大楼里,他看到了一面很大的荣誉墙,第一排中间就是邵行洲的照片,他伸手摸去,却突然像水波一样散开了,场景疯狂的倒退,最终停在了一个空旷的墓园。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墓碑,京电大楼里的照片此时嵌在石碑里,唐最心脏像被一把大手牢牢的抓住,疼的喘不过气。
然后猛地惊醒。
唐最累的胳膊都抬不动。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后颈的腺体很疼,他想伸手摸一下,只触到了一条柔软的腺体保护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