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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医生用眼神制止了:“谁是病人?让病人和我说话。”

“是我女儿。”

谢朝阳咬住下唇的样子也是美丽的,段渠月能理解段健人为什么会发疯,她低着头看地板,红绿的配色像中间裂开一条缝隙,张开巨口的怪兽要把她吞噬掉。

“你有什么问题吗,渠月?”

医生温和的语气,让段渠月思索起了叶宝溪,她点一下头:“我没什么问题。”

“这样吗?最近有什么症状吗?”

“挺正常的。”

段渠月努力地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诚恳一点,但医生和她对视了几秒钟,她从对方的眼里读到一点怜悯:“先去缴费吧,做几套测试卷,看一下结果怎么样。”

医生的心里预期并不乐观,隔了半小时再回到办公室,拿着打印好的数据分析,医生开始斟酌话语。

她很快下了判断,因为段渠月填写的卷面太完美了,甚至不是全部选好的表达,而是有选择性的在一些题目上选不那么健康的答案。段渠月有强烈的隐瞒倾向,可能当前的环境让她觉得不安,也可能她没法说出什么来。

“您好,我想和病人单独沟通一会。”

谢朝阳被迫到了门外。

而段渠月的目光也不得不从地板转移到医生的身上,她的微笑温和而有力:“其实我毕业的时候目标并不是这个医院,不过在这里我也很开心。虽然我的业绩不好。”

在传统的价值观里,对性的追求和表达都是不纯洁的,所以这也是最容易进行隐瞒的话题。聊起敏感话题,也是向对方释放友好信号的一点。但聊这一点有性/骚/扰的嫌疑,她只能换了其他隐私的话题。*

“你看外面的优秀医生,没有我的名字。。”

医生摊开手,豁达地笑了笑:“你很紧张吗?现在感觉怎么样呢?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在几轮的交谈下来,段渠月终于尝试着断断续续地说一些话:“我……好像被打败了。”

避开无法说出口的段健人,段渠月只能去谈不算太重要的事情,她整理着措辞:“在学校里遇到了很优秀的同学,我没有再考过第一名,感觉很辛苦,面对着她觉得很无力。她看起来像毫不费力就能取得第一。”

“我的朋友,也很喜欢她,差不多最喜欢她了。”

说到这里,段渠月也觉得意外,因为有眼泪从她脸颊边划下来,她没想到自己其实是在意的。

可能是很在意的。

“我朋友说会和我一起选理科,但是第一名的同学好像也选理科,我觉得很心慌,遇见她之后我没有赢过。”

余沛的脸和段健人的脸交替出现。

“我觉得我很难摆脱这种感觉,我看着太阳落下去,好像不会再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