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黑暗中我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我们相拥而眠。
周六的早上,游萸在家收拾行李箱,她要出一趟差,这次是带一个国内的团去C国。
看她在各个房间里来回忙碌地收拾东西,我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我知道这次带团对她很重要,这是公司对她的考核,她以后升职跟这次团带得好不好有很大关系。
这次C国之行,游萸一去就是半个月,我每天倒着时差跟她打电话视频。
周三晚上,我准点给游萸打电话,视频接通了,经过一天的漫长等待,我终于又可以看到她的脸了,她的脸稍微有点红,可能是晒了太阳的缘故,她一上来就问我:“知之,你猜这次我在C国碰到谁了?”
我想了想,我们在C国似乎没有共同的朋友,便说:“猜不出来。”
“是黎恕,我见到黎恕了。”
我听了后心头一紧,问道:“黎恕她还好吗?”
“不太好。”游萸的声音里有些叹息。
虽然我多少有些预料到了,但还是忍不住同情黎恕,我问游萸:“你们是怎么碰到的?”
“其实也不是偶然碰到的,是她派了个人来找我,把我带到她住的疗养院。”
“那她是怎么找到你的?”
“黎恕说她一直有关注我的动向,”游萸说,“我的有些资料在网上能查到,公司的官网上也有我带团的照片和信息。”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有些担忧和不悦,但转念一想,黎恕余生也没有多少寄托,她关注游萸也是情理之中。
“那她以后都准备在C国吗?”我问。
“她提过想回国,但她的身体状况恐怕不允许。她问我愿不愿意在C国多陪她些时间,她还说要把遗产的一部分给我。”
“那你怎么说的?”
“我跟她说,我不需要。”游萸的答案在我的预料之中,这方面我完全相信游萸,游萸接着说,“她让我离开C国之前务必跟她的律师见一面,说以后有些事情需要她的律师和我联系。”
我知道黎恕大概是想安排一下后事,虽然我并不想黎恕跟游萸扯上太多关系,但目前看来,黎恕似乎并不打算从我们的生活里全面退出,我自然也不会对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太小气。
游萸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公司里,回家也多半只是为了睡觉休息,没有游萸在家,我宁愿用工作来填补心里的空白。
最近公司在谈一个新项目,合作方是一家销售化妆品的公司,给女乘客的小礼包里,我们总会翻着花样地提供一些新产品。牵线项目的人说对方愿意给出非常优惠的价格,但是要我亲自去谈。
这次要跟我谈项目的据说是公司的老总自己,老总秘书说老总很忙,当天只有晚上十点后有时间,她给了我个地址让我自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