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处理的方式很直接,连去废品回收站都懒得去,她把书装进袋子里直接放进了小区的可回收垃圾桶里。
她的书,她要扔,我自然阻止不了,但我万万没想到,她扔书是因为带不走,她想走得利落。
现在的家里没有书了,几个书架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扔的。铁艺的拼装书架,不重,扔起来很方便,捡到的人一定很高兴。
刚开始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把书架留给我。后来我想通了,她只是不想让我看到她的任何痕迹,她也不愿回想起来,还有东西在我这里,所以她想断得干净。
我总自以为很聪明,原来我一直很蠢,她一直在给我机会,但我没意识到。她什么时候从我心里的定居者,变成了一个只搭个帐篷的游民,我不知道。当她发现我一直意识不到自己的愚蠢,她终究失望了。于是她收起了她的帐篷,装进了她的行李箱,拖着潇洒地走了。
“安知之,我爱你。”以前我们那么深爱着对方,恨不得要把心缝在一起。
“游萸,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我抱着她时,在她耳边私语。
她指着我的心口说:“你说这里有一团野火。”
“是的,它为你而烧,经久不熄。”我抓着她的手指尖说。
“好。”她回答。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抱怨我忽略了她,于是她跟我吵架,我哄她,她很好哄,每次她都很快就不生气了。但是哄了太多次后,我也很累,所以有时我躲起来。
“你说话不算话。”她指责我。
我说了太多的话,言多必失,我问她:“哪一句?”
“算了,”她说,“我曾经以为的野火不过是刹那烟火,绚烂美丽,但难以长久,是我太执着……”
我有些不是很明白,我抓住她的手,试图解释,但她抽离了,转身走开,只留个背影给我。
游萸虽然走了,但她并没有把我拉黑,我发信息给她,她基本不怎么回,但有些不得不交流的分手后事宜,她偶尔还是会很简短地回复,或者干脆只回个“嗯”。
我看着她的答复,一时间高兴,高兴她没有彻底不理我,一时间又伤心,伤心今非昔比。
我下定决心,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绝不放弃。
我知道我不能冒进,否则只会引起她的警惕,会越退越远,如果逼急了,她干脆彻底消失,那我岂不是要望洋兴叹。
我试图克制自己,非常想她的时候就看她以前的照片,翻来覆去地看。
生活里没有了她,一切都变了,但也不完全是坏的变化。
我发现,她不在了我的头脑开始变得异常清晰,危机意识更重,思考问题更深入,而且有了更多奋斗的动力。
“安知之,出来喝咖啡吧,我请你。”久不联系的舒慈给我发来信息。
应该有半年没联系了吧,我怔怔地看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说实话,我并不特别想见她,倒不是因为她有什么不好,而是我现在没有这个精神去见她。
舒慈看我没回她的消息,过了五分钟,又发来了一条信息:“去我朋友新开的店,她让我去捧场。她的店离你的公司很近,大概走个七八分钟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