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确实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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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笑春早上把傅燕云送进医院,上午回家歇了会儿,吃了午饭,下午又去了医院,想的是横竖自己现在没事,对于可怜的燕云先生,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况且她无非也就是坐着汽车多跑几趟而已,真遇上了出力气的活儿,身边还有个小跟班李毓秀,总而言之,累不着她。
下午的傅燕云躺在病床上,右小腿已经打了石膏。经过医生诊断,他那右小腿虽是没有真正骨折,但离骨折也已不远,是比较严重的骨裂。人家骨折了的人怎么休养,他就也得怎么休养,否则后患无穷,因为这伤落了残疾的,也是大有人在。
可他又怎么休养得住?
柳笑春也知道他休养不住,所以来时不止带了一篮子水果,还给他带来了最新的消息:“警察又查出新线索了,那别墅当晚少了一辆汽车,都猜葛秀夫当时是开着汽车逃了,现在指不定是藏到了什么地方。你别急,葛家也不是就葛秀夫一个人,现在找他的人多着呢,不差你一个。”
傅燕云上午那阵几乎要急疯了,疯到现在,他稍微冷静了些。对着柳笑春惨然一笑,他只说了一句:“我弟弟没他那么精明。”
柳笑春默然了几秒钟,然后说道:“燕云先生,你得这么想,如果在他开车逃了的时候,你弟弟已经那什么了,那他犯不上带着尸首逃,你弟弟那么大的个子,他哪里扛得动?可见你弟弟当时肯定还好好的活着呢。当时既是没事,后来也就肯定不会有事。葛秀夫可不是伸着脖子等挨刀的主儿,在天津的时候他不就遭过好几次暗杀?可哪回是真杀成了?他命大得很,主意也多,如今一定是藏到什么秘密的地方去了,也可能是搬救兵去了。”
傅燕云喃喃的重复了她的话:“救兵……”
他忽然强挣扎着坐了起来:“柳小姐,劳您给我找一份纸笔,我要拟两封电报,辛苦您帮我把它发到天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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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燕云往侦探所发去了一封电报,往葛府发去了一封电报。
他这封电报是去迟了的,葛老太太早在这天上午,便已得知老三那个逆子在北戴河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