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筷子头指了指大门,他小声又问:“这家里就只有你和他?”
二霞点点头,开始预备撤退——有不少的人,在得知了这家里只有她和傅西凉两个人后,便开始不拿好眼神瞅她。
琉璃彩又问:“他是少爷,你是丫头?”
二霞换了个说法:“我是他雇来的女仆,管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一个月五块钱。”
“他没家呀?”
“有个哥哥,不一起住。”
“他那人是不是脾气有点怪?”
二霞怕琉璃彩对傅西凉有什么误会,再惹得傅西凉不痛快,故而直接告诉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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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彩和二霞聊了起来。
二霞是读过长舌日报的人,面对着琉璃彩,她好奇之余,又是心中有鬼,没敢报傅西凉的姓名,更不敢说他就是“F君之弟”,一边聊一边又不住提防着楼上,怕那位葛社长忽然伸出头来。
她认为琉璃彩今年确实是不该来天津,连逃都逃得这么不妙,如今他头上随时出现大混混,身后楼内大概正坐着F君,而F君之弟等会儿就会回来。只有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在端着大碗往嘴里扒拉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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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凉坐在了侦探所大门旁的马路牙子上,身后人行道上停着他的自行车。
他实在是很想再来个人看看他的新自行车——非得今天才行,过了今夜就是第二天,自行车就算不得是崭崭新了。
他想得没了办法,只好采取了守株待兔之法,不管来的是谁吧,反正今夜他一定要等来一个。
结果就在天色微黑之时,一辆白色汽车从街口拐进来,越开越慢,最后停在了他面前。车门一开,傅燕云跳了下来:“弟弟?”
傅西凉仰头看他——终于等来一个了,他又高兴,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