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鼻子里哼出了几声笑,他松了胳膊。
傅燕云瞪着他,脸上颜色不定,开口说话时,声音也是不稳:“你——你又动了什么龌龊心思?你是不是办报纸办坏了脑子?他从小就是这么睡——夏天又热——他也有他的屋子,什么同床共枕——”
“你以为我动了什么心思?”葛秀夫微笑着看他:“你想到哪里去了?”
傅燕云闭了嘴。
葛秀夫抬手一指天花板:“小可怜,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让他知道什么?他又能知道什么?他只不过是长成了个大人的样子,其实他还是个孩童,我是——我不得不照顾他,他也需要我的照顾——”
说到这里,他脸色转冷,忽然镇定下来:“我自己的弟弟,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轮不到你老兄来管。”
葛秀夫又一拍他的肩膀:“老弟,恕我直言,你显然是有点精神变态,当然,不算严重,我刚才若不是上楼看了一圈,也不会发现你还有这样的症状。”
“如果把你放在我的位置上,只怕你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是么?”葛秀夫想象了一下,结果是摇摇头:“我没弟弟妹妹,也没小孩子,我想象不出来。”
“想象不出来就给我闭嘴,滚到沙发上去睡!”
“嗯?脾气又来了?”
“你去不去?不去的话就滚蛋!我像个大丫头似的伺候了你一晚上,接下来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也都会做,难道这还不够?如果你还不知足,以为从此可以压我一头、可以对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品头论足,那可真是打错了算盘!”
抬手指了指葛秀夫的鼻尖,他低声又道:“你别逼我。”
一搀葛秀夫的胳膊,他把对方架进客厅,往长沙发上一摁,然后自己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了,一侧是葛秀夫,另一侧是电话机。
“睡吧。”他说:“我等着电话。”
葛秀夫慢慢躺了下去,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挺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今晚在你这儿,也算是看见了一道奇景。”
“那我是不是该向你收点费用?”
“要是天天有的看,我也不介意办张月票。”
“看我还是看西凉?”
“主要是看你,毕竟你这一款也是少有。看西凉用不着花钱,西凉是我的——”他笑了起来:“男朋友。”
“亏你说得出口!”
“我对西凉是什么都说得出口,反正我知道他不会笑话我。”
“但现在你的听众是我。”
“你也没关系,反正对着你,我无论说与不说,你都一样是有意见。”
紧接着他又说道:“对不住啊,耽误你夜里搂着弟弟睡觉了。”然后扭头望向傅燕云:“睡觉的时候,你也是那么个脱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