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来宝看着他手里的两块钱:“还多给了我一块?”
他依旧是点头。
来宝接了钱,忍不住也笑了,不是为了钱笑,是受了傅先生的感染。傅先生一直在很努力的憋笑,而且还真憋住了。
“您是不是上午遇了什么喜事啊?”来宝问他:“瞧您这么高兴。”
傅西凉答道:“是。”
然后他抛下来宝,转身推门进了院子。院内的二霞一见了他,立刻笑道:“呀,回来得正好。”随即回头对着绿纱窗说话:“真是巧,不用您找,他自己回来了。”然后又告诉傅西凉:“燕云先生刚来,在卧室里歇着呢。说是赶半夜的火车回来的,早上八点多下的火车,一夜没怎么睡。”
傅西凉微笑着“嗯”了一声,迈步走入了楼内。推门进了卧室一看,屋子里果然是有个傅燕云。
傅燕云脱了外衣,穿着衬衫长裤,正枕着双手躺在床上。见傅西凉进来了,他没起身,只说:“下火车之后先回家换了衣服,现在全身都是干净的,不会躺臭了你的床。”
傅西凉看着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呼了出去——顺便将心房中过剩的快乐也呼出了一些,否则他就真的要跳起来了。
搬过一只方凳,他在床前坐了,低头对着傅燕云笑。
傅燕云和他对视了片刻,忽然一挺身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
“我高兴。”
“有了什么好事,让你乐成这样?”
傅西凉又做了个深呼吸,想告诉他,可是话到嘴边,忽然改了主意,想要再等一等,等自己把自行车骑回来了,直接让他看。
傅燕云盯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得着了什么好东西?”
他点点头,可是一想到自己还没有得到,便又摇了摇头。
傅燕云知道自己没猜错——他早就发现了,和对人相比,傅西凉对于“物”,往往会有更汹涌的感情。天天跟着他玩的朋友和他闹掰了,他满不在乎,仆人打扫屋子时把他的东西弄乱了,他却会气得大闹不止。
“是什么好东西,你给我讲讲?”
傅西凉答道:“现在不说,等到手了再给你看。”
“好。”傅燕云也笑了:“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然后又问:“你那个差事,干得怎么样了?”
“结束了。”
“这么快就结束了?”他饶有兴味的问:“赚到钱了?”
傅西凉继续点头,而且立刻想到自己应该算一算账,把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用来买自行车,另一部分做积蓄。但他算起账来向来是有点笨,燕云见了也许会笑,所以这事还不能当着燕云的面做。
想到这里,他把傅燕云的两条腿往地上拨:“你出去,出去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