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凉有些紧张:“又要调查程绍钧吗?”
“嗐,和他没有关系,他已经是一堆与我渐行渐远的粪土罢了,不止和他没有关系,和我也没有关系,你这一次的委托人——”她抬手一拍红衣女伴的肩膀:“是我这位表姐。”
侧身面对了表姐,她向着桌子对面一伸手:“现在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傅西凉侦探。”随即转向傅西凉,她再次一拍表姐的肩膀:“陆蕴人,陆女士。不要听我唤她姐姐,其实她和我同龄,只比我年长了五个月而已。”
傅西凉望向陆蕴人,正色说道:“你好。”
陆蕴人把头一低,小声答道:“你好。”
聂心潭又开了口:“傅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对于我这位表姐,你的第一印象是怎么样的?”
“印象?”
“对。”
傅西凉略一思索,随即答道:“红红的,像个新娘。”
陆蕴人登时看了他一眼,而聂心潭愣了一下,紧接着点头答道:“你这样回答也有道理,这也的确是她的特点之一。”
傅西凉知道自己是回答错了,于是问道:“我应该有什么印象?”
“她是一个憔悴的女子,是一个正落在恐惧之中、受着折磨与威胁的女子。也正是因此,她才亟需你的帮助,要你救她脱离苦海。”
这时,陆蕴人低低的清了清喉咙:“心潭,你又像作诗似的讲话了,听的人犯糊涂。还是换我来说吧。”
抬头望向傅西凉,她惨然一笑:“傅先生,你看我穿得像个新娘子一样,却又是一副悲哀丧气的样子,是不是感觉很奇怪?我愿意告诉你实情,只希望你不要笑话我才好。”
“你放心,我从来不笑话别人。”
陆蕴人深吸了一口气,刚要酝酿情绪,不料招待端着托盘走过来,送上了两杯冰镇橘子水。她也是走得热了,这时便檀口微张,衔住麦管,气运丹田,嘬了半杯。酸酸甜甜的冰镇橘子水入了肚,她越发的有了精神,神情也是越发的哀怨:“我近来怀疑,有人要杀我。”
傅西凉小小的吃了一惊。
陆蕴人继续说道:“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无法呼救求援,无可奈何,只能自己处处小心,担惊受怕的一天天活下去。可俗话说得好,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敌在暗,我在明,真怕哪天我一时疏忽,便会遭了他们的毒手。也正是因此,我才穿成了这般模样。听人说,女子死的时候若是穿着红衣,死后便会化为厉鬼。”
傅西凉听到这里,连冰淇淋都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