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星空中收回目光,他扭过头,想要陪葛秀夫谈一谈:“后来呢?”
“后来就长大了,长大了就好了,一切都好了。”
傅西凉望着他,先是不说话,后来从躺椅旁的地面上拿起了那瓶香槟,把酒瓶伸到二人之间:“那祝贺你。”
葛秀夫一怔,随即将自己那瓶也抄起来,和傅西凉碰了一下:“谢了。”
然后他仰头灌了一气,傅西凉收回酒瓶,也喝了一小口。
葛秀夫放下酒瓶,定定的盯着他:“哎,小枕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玩意儿?”
傅西凉立刻想起了车行橱窗里的那辆自行车,但是不打算提。在这一方面,燕云对他也有教诲,他知道这样的话一旦说不好,会被误会他是在向人索要,会丢人现眼。
“没有。”
“有了可以告诉我,我送给你。”
“没有。”
“别答得这么痛快,你再想一想。衣服啊,手表啊,戒指啊……什么都可以要,你想换个房子、来辆汽车都没问题。”
傅西凉感觉葛秀夫抓住一个问题追问不休,有点啰嗦,便给了他一个干脆彻底的答案:“我什么都不要,有你这个人就够了。”
然后他转向上方,继续看星星。
这回他没能藏住语气中的不耐烦,葛秀夫听出来了。
像被将了一军似的,葛秀夫一时无话可答,只抄起酒瓶,又灌了一大口。
*
*
傅西凉躺在凉爽的夜风里,希望可以看见一颗流星。但他等了又等,最后只等来了一些蚊子。
蚊子一来,这星星就算是看到了头。他坐起来,就见旁边躺椅上的葛秀夫闭了眼睛,竟是已经睡着了。
“葛社长?”他唤了一声。
葛秀夫呼吸深长,没有反应。
他起身迈了一步,踢翻了葛秀夫躺椅边的空酒瓶。静夜之中,香槟瓶子倒地的声音也像是巨响。他慌忙向后退了一步,随即望向二楼——二楼一片漆黑,早没人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绕过躺椅,走到院门前,开门向外看了看——外面也没有葛秀夫的汽车和保镖。
重新将门关好,他回头望着葛秀夫,想了起来:葛秀夫说过,如果他看星星看得太晚、睡在这里了,自己得管他。
走回躺椅前,他弯下腰又唤了一声:“葛社长?”
葛社长依然是沉睡不醒。
傅西凉一手托了他的后背,一手托了他的腿弯,把他拦腰抱了起来。转身走入楼内,他随即发现了问题:屋子确实是还有两间,但是床只有一张,自己该把葛秀夫安置到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