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燕云看着他,简直是拿他没办法。他确定傅西凉绝对是睡昏了头,现在还没有醒透,然而他似乎是有一些天生的姿态,让他在半梦半醒之间依然可以小露“余威”。
似乎两年前他还没有这样,两年前的他还像个成长太快的大毛孩子,这两年是他成熟起来的两年,傅燕云错过了。
这时,傅西凉又清醒了一些。仰面朝天的翻过身去,他毫无保留的晾在了傅燕云眼前。
傅燕云移开目光,将一条短裤放到了他手边:“白天总得穿一件了吧?”
他慢吞吞的抬手拿起真丝短裤看了看,然后又放了下:“不穿这个,这个像是透明的一样。”
“你不是怕热?”
“那也不要它,万一被老妈子看见了,那多丢脸。”
“我嘱咐过她,她白天不会上楼。”
傅西凉依旧是摇头——横竖都是要屁股出汗,那为什么不穿一条真正的短裤呢?
傅燕云不管他,从橱柜里翻出一盒未开封的新发蜡,转身回了浴室梳头。及至梳好了,他回到卧室,坐在床边,低头一粒一粒的系那衬衫纽扣。身后的傅西凉又已经换了方位和姿势,他把一只赤脚蹬上了傅燕云的后背,然后是另一只。大脚丫子,一步就把那面后背走到了头,于是只好后退重走。
傅燕云被他蹬得前后摇晃,忽然侧过脸说道:“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就爱这么干?我早上起早上学,坐在床边穿校服,你就在我身后这样走路。”
“记得。”
“哦,还记得?我还当你只记得我的坏处。”
“好处坏处全记得。”
“那后来怎么还不理我?”
“因为你的坏处太多了。”
“那现在呢?现在好不好?”
“现在很好。”
“很好?”
“很好。”
傅燕云系好最后一粒纽扣,站起身来整理袖口,往床上看了一眼,然后似笑非笑的扭开脸,还是有些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