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得都没法说。”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告诉了我,也许我就会早些结束我们的合作了。”
“我已经答应你了,不能半路反悔,况且有钱可以赚,也不是白受罪。”
葛秀夫拿起那只红纸卷子,向他晃了晃:“真不要?”
他答道:“无功不受禄,我真不要。”
葛秀夫站了起来:“委托是我要提前结束的,不管你的情形如何,总之是因为我,让你少赚了三十块钱。这样吧,中午我请客,我们一起出去吃顿午饭,如何?”
他用红纸卷子指了指傅西凉:“不许拒绝,一定要去。这样的大太阳天,我冒着犯过敏症的危险来找你出门,你敢说半个 ‘不’字,我都一定要生气。”
傅西凉不是很想出门,可人逢喜事精神爽,出去一趟似乎也行。他不肯白吃别人的,拎起自己的邮差包打开来看了看,他确定了早上所得的三十块钱还在,便对葛秀夫说道:“我请你。”
“都行。”葛秀夫说道:“谁请谁都是小钱,我们又不要开什么大宴会。”
他是这么的和蔼亲切,又是这么的好说话,让傅西凉也不由得来了兴致:“那你等我,我要洗个澡,还要换身衣服。”
葛秀夫走到他面前,用手背蹭了蹭他的下巴:“还得刮刮脸。”
他也摸了摸下巴,然后高高兴兴的回答:“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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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傅西凉洗了澡,刮了脸,梳了头,换了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天热,上衣穿不住,脱下来搭在臂弯,领带和领结也不需要了,白衬衫的第一粒扣子也得解开。
站在大太阳地里,他仰头望了望蓝天,有劫后余生之感,仿佛是刚从那黑夜囚牢中九死一生的逃了出来,终于又回到了这个阳光明媚的明亮世界。
前方院门开着,院外停了一辆汽车。葛秀夫怕晒,已经先坐上了后排座位,车门开着,葛秀夫朝着车外的他招了招手。
于是他带着微微的汗意,又饿又快乐的走过去上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