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外界的热闹,此时的顾屿静悄悄的藏在窗台下,看着被自己踩的乱糟糟的雪地,竖着耳朵听着屋子里的争执。
“大朝啊,这才初一,你一家子就急着去县里,我这老婆子就这么遭你们嫌啊?”这是奶奶的声音。
“妈,瞎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嫌弃你啊,这不是阿屿6周岁了嘛!
之前都是跟着阿韵学的跳舞,现在要上舞蹈班了,阿韵都跟人约好了。”
顾朝连忙解释,顾奶奶平时为人和善,但老人家嘛,作风彪悍,要是真的惹生气了,固执起来,哪怕现在顾朝三十多岁了,也是有可能挨打的。
而且对于99年正月初三出生的顾屿来说,还有2天就6周岁了,既然选择了悟刀,那就不能只跟着沈韵一个人闭门造车,也该找个正经的老师,系统的学习古典舞了。
“大过年的,哪里还有舞蹈课上,要走也行,起码也要等阿屿初三生日过完,我还找隔壁红梅在街上给我订了蛋糕,这都说好了,你们现在说走就走我怎么给人说啊?信不信我找棍子敲你!”屋里传来顾奶奶跺脚的声音。要是手边有鸡毛掸子,估计现在已经招呼到顾朝身上了。
“妈,您通融通融,蛋糕就村里小孩子分着吃呗,也不值几个钱,我们这边都约好了,而且我们离得也近,随时回来看您,这次是去给阿屿见见老师,确定以后上课时间的,真的很重要。”
顾朝再次放软语气,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顾奶奶,沈韵更是在一旁一声不吭,就怕引火烧身。
“唉!好说歹说也不听,我也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你们要走就走吧。
但是,阿韵啊,听妈一句话,孩子有自己的喜好,不是大人的傀儡,你喜欢的,她不一定喜欢,别逼得太紧了。”
顾奶奶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顾朝他们要回县里的决心,想到了沉默少言的顾屿,还是交代几句,小孩子嘛,还是像隔壁家灿灿那样,天真烂漫才招人喜欢。
“妈,我知道,我也没那么严厉,从来不打孩子,就是小孩子嘛,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长大以后会感激我的,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沈韵对于孩子的教育方面,有着自己的原则,这是不能商量的,趁着孩子小,就培养顾屿对舞蹈的兴趣,舞蹈是自己的梦想也会成为顾屿的梦想,就算顾屿现在心里怨怼,那也没办法,等她长大了,自然就知道做妈妈的没有害孩子的道理,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
“算了,多说无义,那等吃完午饭再走吧,唉!
还指望你们一家子在这儿多过几天,买了好些菜呢,今天中午多炒一点。
还买了很多花生瓜子,我去拿出来,你和阿韵边晒太阳边吃。”
顾奶奶起身拿着竹匾往耳房走去,步履略显蹒跚,刚刚要拿鸡毛掸子敲顾朝的气势荡然无存。
“我去看看溪溪,早上吃完饭睡到现在,估计也快醒了,我怕她尿床,大冬天的,裤子也不好晒。”沈韵讪讪的往东厢房走去,留顾朝一人在堂屋。
“唉!行吧,我在这儿等下妈,等会儿拿点瓜子出去晒太阳,这天也太冷了吧,阿屿这孩子也不知道去哪儿玩了。”
顾朝看着自己妈妈萧瑟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老婆,虽然达到了目的,却好似心中万般不快的模样,无奈的叹口气。
屋内已归于平静,顾奶奶的阻挠意料之中的并没有什么作用,还是马上就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