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池捏紧汤勺:“别的呢?”
“有点头晕,身体也不太舒服。”
“那是因为你发烧,现在还觉得头晕难受吗?”阮秋池关心道。
“现在没事,就是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改变。”林沐现在最不适应的,其实是阮秋池的改变。
阮秋池目光温和:“慢慢来。”
“嗯。”林沐还想问一下她消失的具体细节,但时隔这么久,阮秋池应该忘得差不多了,她也不想让阮秋池再记起这些伤心事。
两人沉默地吃饭。
骤然遇到这种怪事,林沐食不知味,每次都只夹酸笋,酸笋刺激味蕾似乎能够减轻那种迷茫感。
她现在像一个流落他乡的异客。
阮秋池是她最熟悉的人。
然而这个最熟悉的人也变了。
阮秋池轻声问:“是不好吃吗?”
林沐看着碗里:“挺好吃的。”
再次吃阮秋池做的菜,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火候、刀工都已经炉火纯青,毕竟时隔多年,阿阮或许经常给她女朋友做饭。
想到这,林沐就有些恹恹的,感觉自己像个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打扰阮秋池生活的外来者。
吃完饭,林沐帮忙收拾好餐桌。
林沐说:“我来洗碗吧。”
阮秋池:“放洗碗机里就可以,你自己看电视,或者吃水果,冰箱里好像还有新鲜的草莓。”
林沐打开冰箱。
确实放着一盒新鲜的草莓。
林沐坐着看电视,吃草莓。
阮秋池拿着一个白色、像电话筒的电器走过来,林沐有些茫然。
阮秋池轻声道:“抬起头来。”
林沐听话地抬头,和阮秋池对视着,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她,脸上保养得毫无瑕疵,身上还有一股若即若离的木质清香。
阮秋池这些年过得很好。
林沐半是庆幸,半是失落。
庆幸于她的突然消失,没有影响阿阮的生活,不然她会愧疚一辈子,也失落于她的消失,没有影响阿阮,自己似乎不那么重要。
林沐突然觉得自己很矫情。
“别害怕,量体温的。”阮秋池举起体温枪,在她额头扫了一下。
“376摄氏度。”电子女音响起。
原来连体温计也变了。
林沐意识到她真的落后于时代。
阮秋池轻轻笑了笑:“低烧,睡一觉醒来应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