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之道:“半真半假的谎言最能迷惑人。你将当年鲛人案的经过说的如此详细,不是你参与过,便是你背后的人身在其中。”
晏归之道:“你也应当尝尝,这烈火焚身,炼出油脂,烧成人干,痛不欲生的滋味!”
晏归之话落,一掌拍向文偃胸前,青色的火焰四窜,眨眼间便遍布文偃全身。这青焰在文偃身上就好似一朵青莲在夜风里袅袅娜娜,不烧绑缚文偃的绳索,也不烧文偃衣裳,独见他肉身干瘪下去,变得蜡黄。
文偃朝着久华嘶吼,声音变得浑浊不清,他道:“主人,属下不求你出手救我,只求你念在我们近千年的主仆情分,给属下一个痛快罢!”
如此三番,文偃在酷刑之下依旧不改口,饶是晏杜若也不禁敛着眉,打量起久华来,只见久华站在那里,面前持刀应不休她不见,被火焰折磨的文偃她也不见,只是一脸漠然,双眼不知在望哪里出神。
晏归之凑近了些,嘴角勾着笑,对文偃低声道:“戏演的不错,若不是百年前我见过你这‘主人’一面,几乎就要信了你了。”
文偃望向晏归之,两人对视片刻,文偃面上神色渐变。他道:“既如此,族长何必同我演这一出戏。”
晏归之将手摊出,青焰尽皆回到晏归之手心,她道:“你还是不说?”
文偃身上皮肤红白斑驳,右臂成了枯骨。
文偃喘息了几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这点把戏还是瞒不过你,你若是答应我,莫再拿这火炼我,我便说。”
晏归之道:“可以。”
文偃道:“你凑近些。”
晏归之站着原地,并未动弹,只道:“说。”
文偃见晏归之不动,笑道:“怎么,我如今灵力被封,奄奄一息,你还怕我不成。”
晏归之淡淡道:“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早早交代,尚能救你一救。”
文偃连道三个好字,又道:“我说!”
文偃身子左右晃动了一下,右臂这支枯骨便从中折断了,文偃得以拔出左手,倏忽间手中升起一团黑雾便朝晏归之面上甩来,竟是不惧毁损修为,强行冲破灵力封印的桎梏。
晏归之面色一凝,足尖一点便往后退,那团黑雾依旧欺覆到晏归之脸上。
两道身影出动,几乎是在文偃出手的同一时刻便欺身过来,晏杜若召出斩气刀反手就是一刀,直往文偃天灵盖上劈,苏风吟唤出青锋,剑影化作百道,往文偃刺去,势要将他戳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