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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孩子喜欢把小动物从高处扔下去,推到车子的必经之路,又或者溺到水里去。

有时候他们也会发发善心,只是弄瞎一只眼睛,折掉一只翅膀,打断四肢便把动物放回了它该去的地方。

兔子死的第二天下午。

在一处桥洞附近的轨道上,顾逍亭亲自动手,把主谋绑在了铁轨上,任由他怎么哀嚎怎么尖叫怎么挣扎。

她都无动于衷。

隧道里有一束光亮了起来。

火车的鸣笛声回荡在空落落的隧道中。

而顾逍亭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眼前人。

火车离他们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她往后退了一步,车子在下一瞬擦着她的脸驶了过去。

鲜红的、温热的液体喷溅上她的面颊,从脖颈到上半身,像浸在了血泊中似的。

她轻声道:“小兔子今天去见上帝了吗?小兔子见到上帝了吗?——小兔子没有了呼吸,它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上帝。”

接着是下一个。

顾逍亭不认为自己在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她只不过是做了每一个怪物都会做的事。

那些人以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他们把能力弱小,甚至走不动路的幼儿关在黑屋子里,抱来了干草堆和瘪下去的麦秸,又轻飘飘的擦了一根火柴丢进去。

他们把婴儿浸在牛奶中,模仿古老的一种习俗,让婴儿接受来自上帝的洗礼。

他们又把扎羊角辫的小姑娘逼上了楼顶,让她在上面边跳边唱,最后又笑嘻嘻的伸手把她推了下去。

他们还锁住了身轻如燕的小孩儿的脚,用一块大石头压住他的胸膛,把他沉到水里,赌他能不能浮起来。

…… 欢迎加入(32609639,非作者群)

顾逍亭把这些人的死法一一还了回去。

那天傍晚,她穿着完全变成褐红色的衣服,一步一个血色脚印的走回了孤儿院。

恶臭之人的鲜血凝结在她的发丝上,干涸在她的手臂上,浸透了她的衣服,也泡遍了她全身。

院长却只是摸摸她的头,笑的满脸和蔼。

这个一脸精明的中年女人说:“干的真棒,我就知道,只有你的潜力是最大的。”

……怪物。

怪物。

顾逍亭是个怪物。

他们明里暗里的这样说。

顾逍亭想,她原来,真的是个怪物。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近乎残忍的揭开了这么多年来心上那一道疮疤。